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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寒夜叩关(第1页)

邯郸城,飞骑营的马蹄声沉闷有力,一下下碾碎路面上最后一层薄冰,那清脆声响在这寂静又狂乱的天地间不断回荡。城头之上,苍头军的旗号在狂风中肆意翻卷,似是对城外一切的张狂挑衅。赵括端坐于马上,身上披风早已结满冰碴,每一次呼吸,那呼出的白色雾气瞬间便凝结成霜。他腰间的断云剑,狼头纹剑穗垂在马鞍一侧,那狼头仿若随时都会苏醒,蛰伏着蓄势待发,誓要冲破这漫天风雪,打破眼前的困局。

“把檄文绑在弩箭上,每支箭都要刻上玄鸟纹。”赵括的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混着纷飞的雪粒子传向四方。他仰头,目光直直地望向城头那攒动的火把,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三日前的武安城。那时,他亲手焚烧了郭开的账册,那些秦人用来贿赂的金饼印记,此刻都化作了檄文里对郭开的声声讨伐。檄文之上,郭开的七大罪状被逐一罗列,每一条都如同一把尖锐无比的匕首,直直刺向这个奸佞之徒的要害。随着赵括一声令下,二百弩手整齐划一,同时半蹲在地。改良后的蹶张弩发出沉闷声响,好似远古巨兽从沉睡中发出的低吟。紧接着,三百支带火的箭矢带着呼呼风声,腾空而起。箭矢尾端的羊皮卷在火光映照下缓缓舒展,恰似一群被点燃翅膀的夜鸦,义无反顾地朝着城头扑去。

城头上,郭开将狐裘紧紧裹在身上,却依旧无法抵挡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更难以掩盖内心的慌乱。他望着飘落在堞口的檄文,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檄文的第三款“私通敌国,卖主求荣”几个大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砸在他的心头。下面详细记录着他收受秦相范雎黄金二十镒的细节,甚至连交割地点“西河渡口第三棵胡杨”都写得一清二楚。郭开心中明白,这是赵括要将他彻底击垮的致命一击。“把幼主带上来。”他转身,对身旁的宦者低声吩咐,声音冰冷得如同浸了冰的刀刃,透着一股狠劲,“让赵括瞧瞧,他要清的君侧,如今正掌控着赵王的性命,看他还敢不敢轻举妄动。”

不多时,幼主被宦者架到了垛口。幼主身着玄色王袍,在这狂暴的风雪中,那王袍单薄得仿佛一张随时会被大风卷走的纸张。幼主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出城去,身形摇晃,显得无比无助。赵括远远望见,瞳孔骤然收缩,眼中满是焦急与愤怒。他清楚地看到,幼主颈间的玉珏,正是三年前赵王亲赐之物,如今却被郭开那只罪恶的手紧紧扣在掌心,如同掌控着赵国的生死命脉。“武安君要清君侧?”郭开那尖锐又带着嘲讽的笑声混着风雪远远传来,“那便先看看,我这君侧的刀,会不会先斩了君头!”那笑声在城墙上回荡,透着一股疯狂与决绝。

中军帐内,史莫奇坐在一旁,狼皮护腕上不断滴着冰水,落在地上瞬间结成冰碴。他双眼紧紧盯着城头上那紧张的对峙场面,手不自觉地按在马刀柄上,关节因用力而泛白。“末将愿带领人马强行冲关,以楼烦铁骑的勇猛,定能在半个时辰内杀上城头,救出幼主!”史莫奇的声音充满斗志,带着草原汉子特有的豪迈与勇猛。

“不可。”赵括果断地打断他,目光依旧紧紧落在幼主那颤抖的肩头,神色凝重,“当年武灵王被困于沙丘,赵国陷入长达三年的内乱,国力遭受重创。如今若因攻城而伤到幼主,正中郭开的奸计,赵国必将再次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赵括说着,缓缓转过头,看向身旁的墨玄,眼神中满是信任与嘱托,“备好马车,你亲自入城一趟,告知郭开,我赵括只要他一人的性命。只要他肯束手就擒,我可保他族人平安,否则,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墨玄领命,一袭黑衣迅速融入那漫天风雪之中,身影很快便消失不见。城门在第三通鼓响之后,缓缓打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如同一只警惕睁开的眼睛。墨玄刚踏上城内的石板路,便感觉数道寒光袭来,苍头军的戈尖已然抵住了他的咽喉。郭开的居室之内,炭火熊熊燃烧,将整个房间照得通明,暖意融融。郭开身着狐裘,狐裘之下的锦袍上绣着半隐半现的秦纹,那是他与秦人勾结的无声铁证。墨玄目光敏锐,一眼便注意到书案上摊开的,正是范雎的密信残页,上面的字迹虽已模糊,但仍能辨认出一些关键内容。

“赵括要廷审老夫?”郭开慢悠悠地拨弄着炭炉,炉中的火星四溅,有几点溅落在他眉间的皱纹里,闪烁几下便熄灭了,“你可知道,当年商鞅被车裂时,不也是这般说得冠冕堂皇?可结果呢,还不是身首异处,沦为世人笑柄。”

墨玄神色镇定,毫无惧色,直直地盯着郭开的眼睛,从袖中取出半幅地契,缓缓展开,“相爷在咸阳渭阳购置的百顷良田,可是用秦人金饼购得?如今,这地契在武安君手中。若相爷执意顽抗,玉石俱焚,某家便将这地契传遍邯郸城,让赵国百姓都看看,你郭开到底怀着怎样的居心。”

郭开听到这话,手中的拨火棍“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声响。他认得那地契上的秦廷官印,那是他通敌卖国的铁证。他心中清楚,一旦此事坐实,苍头军里那些秦籍弩手,为了自身安危,定会立刻倒戈相向。就在这时,城头的风雪突然变得更加猛烈,风声呼啸,仿若鬼哭狼嚎。郭开隐隐听见远处传来朱雀街的厮杀声,心中一惊,他知道,那是苏三娘的谍网得手了,局势正朝着对自己极为不利的方向迅速发展。

朱雀街上,战火熊熊燃烧,映红了四周的雪墙。苏三娘率领着玄甲队,如同鬼魅一般,踩着结冰的石板路迅速突进。他们袖中的短刀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寒光,专割苍头军的弓弦。苏三娘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必杀的气势。激战中,她眼角余光瞥见街角的更夫突然摘下帽子,露出额角那醒目的玄鸟刺青,心中一喜,那正是三年前她安插在此处的暗桩。“去打开北门!”苏三娘一边挥刀划过一名敌兵的咽喉,血珠飞溅,落在街边的酒旗上,一边高声喊道,“武安君的飞骑营该入城了,我们要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邯郸城。”

赵括骑着汗血马,马蹄踏过缓缓打开的北门。此时的朱雀街,巷战正酣,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赵括目光如炬,一眼便看见一名苍头军百夫长举着幼主的玉佩,试图喊话稳定军心。赵括毫不犹豫,立刻张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箭矢带着凌厉风声,擦着对方的耳际,狠狠钉入门框之中。“弃械者生,护逆者死!”赵括的声音如洪钟般响起,在街巷间回荡,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话音刚落,郭开的族侄便带着三百士卒纷纷跪地投降。原来,他们胸前的甲胄里都藏着赵军斥候连夜散发的地契抄本,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郭开在秦国置办田产的证据,这如山的铁证让他们的信念瞬间崩塌。

城头之上,幼主趁郭开慌乱之际,终于挣脱了他的掌控。幼主踉跄着朝着赵括的方向扑来,脚步急切却又有些不稳。赵括见状,迅速翻身下马,快步迎上前去,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裹住幼主那瑟瑟发抖的身躯。此时,断云剑垂在雪地里,剑身上的狼头纹沾满血污,但在这冰天雪地中,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明亮,仿佛在诉说着正义终将战胜邪恶。赵括望着郭开逃窜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冷厉,转头对史莫奇道:“带领楼烦铁骑追击,务必活要见人——但记住,别伤了他的狐裘,那身皮子,日后还要用来示众,让赵国百姓都看看这卖国贼的下场。”

寒夜渐渐过去,天边泛起一丝曙光。邯郸城的积雪在战火的炙烤下,渐渐融化,变成一滩滩雪水,顺着街道缓缓流淌。赵括站在显阳殿的台阶上,身姿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他看着墨玄押解着郭开缓缓走来,郭开的狐裘已被扯破,狼狈不堪,露出里面绣着秦纹的中衣,那是他通敌的耻辱标志。殿外的士卒们看到郭开这副模样,纷纷发出震天的怒吼,那声音仿佛要将这罪恶的奸佞彻底淹没。唯有幼主躲在赵括的身后,偷偷望着这个曾经在朝堂上威严赫赫,如今却沦为阶下囚的宦者令,眼中既有恐惧,又有一丝解脱。

“你输,就输在太过贪心。”赵括走上前,手中的断云剑缓缓抬起,抵住郭开的咽喉。剑刃寒光闪烁,映出郭开惊恐的瞳孔,那瞳孔中满是绝望与懊悔。“秦人给你的金饼,终究比不上赵人的弩箭实在,更比不上赵国百姓的民心重要。”赵括说着,转身对幼主拱手行礼,神色恭敬,“请王上降旨,按赵律,通敌叛国者,当受——”

“车裂之刑。”幼主的声音虽然带着一丝颤抖,但却无比清晰,透着身为赵王的威严。这声音在显阳殿外回荡,仿佛是对郭开罪行的最终审判。殿外的玄鸟旗在晨风中高高扬起,烈烈作响,似乎要将郭开那绝望的惨叫撕成碎片。赵括望着旗角的断口,思绪飘回到三年前在马服邑焚烧苛税文告的场景。那时,他便深知,真正的清君侧,并非仅仅依靠刀剑的锋利,而是要让每一个赵人都清楚地看到,背叛国家、背叛人民的人,其下场必将如同这寒夜的冰雪,在朝阳的照耀下,消融得无影无踪,不留一丝痕迹。

雪停了,阳光洒在显阳殿上,殿内的铜鹤灯重新亮起,光芒柔和而温暖。赵括看着幼主在宦官的搀扶下,缓缓走向王座,那王座象征着赵国的权力与尊严。赵括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对他说的话:“剑不是用来杀人的,是用来守护该守护的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的断云剑,狼头纹上的血迹已凝成冰晶,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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