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之渊的震颤如同末日鼓点,震得苏澈耳膜生疼。怀中的水晶突然迸刺目强光,将他与黑袍青年笼罩其中。
灼热的光芒仿佛要将皮肤灼烧殆尽,苏澈下意识抬手遮挡,却听见骨骼错位般的脆响。
待光芒消散,他惊愕地现,自己的右手竟与黑影残留的暗金纹路完全融合,皮肤下流动的不再是单纯的星陨之力,而是掺杂着观测者能量的诡异光芒。
那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每跳动一次,都带来撕裂般的剧痛。
“这是双面图腾的完全形态?”
黑袍青年踉跄着扶住水晶,他脖颈处的星陨图腾碎片正与苏澈的异变产生共鸣,泛着不稳定的微光。
青年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初代守护者当年试图将观测者力量与星陨火种结合,创造出能掌控轮回的容器,却把自己变成了第一个祭品。”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从中涌出的不再是暗金锁链,而是无数由记忆碎片组成的虚影。
那些都是被织机吞噬的守护者,他们的铠甲布满裂痕,面容凝固在绝望与不甘中。
苏澈的新形态右手不受控地抬起,暗金纹路延伸出细小触须,贪婪地吸收着虚影的能量。
每吸收一道虚影,大量陌生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某个守护者在亲眼目睹文明被吞噬后,选择自我了断却仍难逃被转化的命运;
另一位女祭司在最后时刻将孩子推入逃生舱,自己却被暗金锁链贯穿身体。“别抗拒!”
黑袍青年抓住他的肩膀,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这些记忆里藏着突破熵之渊的关键!”
随着触须刺入虚影,苏澈的意识被拽入混乱的记忆洪流。
他看见初代守护者在实验室里反复雕刻双面图腾,眼神从最初的狂热逐渐转为恐惧;
又看见某个平行时空的自己,正戴着观测者面具,冷漠地指挥大军摧毁文明。
更令人窒息的是,他目睹了黑袍青年不为人知的过去。
那个在孤儿院总爱故作坚强的男孩,曾被观测者抓去进行活体实验,脖颈处的星陨图腾正是那次实验留下的印记。
“原来双面图腾不是诅咒”
苏澈的声音带着颤抖,喉间涌上腥甜:“是初代守护者给自己设下的牢笼,他想把观测者始祖的力量永远困在体内。”
记忆光丝突然暴涨,将最深处的画面投射出来:一个婴儿被同时注入星陨火种与观测者核心,而这个婴儿的面容,竟与水晶中的孩子一模一样。
水晶中的婴儿突然睁开眼睛,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苏澈布满裂痕的脸庞,小手轻轻按在水晶壁上,出无声的呼唤。
剧烈的疼痛从右手传来,暗金纹路开始反噬苏澈的身体。
他单膝跪地,冷汗浸透衣襟,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成无数个破碎的镜面。
黑袍青年急忙将自己的星陨图腾碎片按在他胸口:“用纯净力量压制!就像”
他的话被一阵金属撕裂声打断,水晶表面的裂痕中钻出一只布满齿轮的巨手,正是织机核心的残骸。
巨手抓住水晶,婴儿的啼哭瞬间变成尖锐的警报,熵之渊的黑暗如潮水般重新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