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破涕为笑,欢欢喜喜的给我端来饭。
过了半个多月,我已经能够坐起,郑重的将清莹唤来。
&ldo;清莹,我求你一件事!&rdo;我说,她瞪着我:&ldo;快说啦!&rdo;
&ldo;去找何谦阳。看看他究竟在哪里,做什么,是不是……遇到了困难。&rdo;
‐‐分割线‐‐
一个月后,华夏医院。
我身上还缠着绷带,清莹扶着我,站在重症患者病房门口。
来到这里,是又要将我的伤口bào露在空气中,轻轻慢慢地撕开新结痂的伤口。可是我还是要来,何谦阳三年前的谎言出国,楚忘死前的恋恋不舍,会在这里得到答案。
这个病房,是胃癌晚期患者的病房。
正沉思,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小心翼翼将门关上,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这是个极漂亮的小孩,大眼睛、高鼻梁、圆圆的脸。个子不高,虎头虎脑。
他的家庭条件显然不好,身上的衣服似乎有些小,还非常旧,甚至有些破损。
他盯着我,小小的脸蛋上有片刻地思索,双眼忽然一亮:&ldo;两个姐姐,你们也是来探望哥哥的吗?&rdo;
许清莹奇道:&ldo;你哥哥是?&rdo;
&ldo;我哥哥,就是‐‐&rdo;他双手叉腰,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们,&ldo;玉树临风、风流潇洒,大才子、何谦阳!&rdo;
很可爱的表qg,很可爱的言语。
可是我们都没有笑。
小孩却自己乐了,屁颠屁颠一蹦一跳朝水房去了。
我心中一动:&ldo;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rdo;
小孩转过身,看着我,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ldo;何、景、阳!&rdo;
何景阳?何景阳!
我和清莹对视一眼,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宿命的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何谦阳这里。
在这里打结,就要在这里解开!
我轻敲房门,许清莹则在门外长椅坐下。
虽然是重症病房,但是还是住了四个人。
靠近阳台的那张chuáng上,我所熟悉的身影,安静的躺着。他的头上戴着帽子,他的面变得异常的苍白消瘦,不复往日的活力四she。
他曾经是院篮球队主力,他曾经是整个校园最为瞩目的全能才子。
而现在,他躺在那里。因为家境贫寒,学校救助金和捐款已经耗尽,而医生也表示无力回天,他已经停止了治疗。
是吗?何谦阳,这些天,这些年,你就一个人躺在chuáng上,细数着时间,等待着死亡?
我走近他,他的视线慢慢地移过来。
他震惊地看着我,发红的双眼迅速闪过喜悦和绝望jiāo织的复杂神色。
沉默片刻,他低声道:&ldo;你怎么来了?&rdo;
我在chuáng边坐下:&ldo;我来看你。&rdo;
&ldo;你还是知道了……&rdo;何谦阳看着我,目光纠结着悲伤,&ldo;你能来看我,我最后一桩心愿已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