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的时光过得很快,快到一晃眼间,我已在此处待到了第五个年头,但同时又过得很慢,慢到这么久过去了,也仅仅只有五年。
我依旧是个半大不点的小孩子,蓝湛也是,只是他突然间长高了许多,从从前只比我高小半头的样子,变成了现在,我跟他说话时须得微微抬眸才可。
因着少时成名,我一路凭借着得来的天赋渐渐的成为了修仙界中不可忽视的一号人物。
而那年,大哥金丹初成,我和蓝湛跟着其他宗教子弟与蓝氏上千余名门生旁观了他的出世礼。
肃穆庄严的宗祠之上,蓝氏子弟们整整齐齐地围在一旁,看他敬拜祖宗神明,看他跪谢恩师族老,又看族中师兄上前,为他佩戴那象征着姑苏蓝氏的卷云纹族徽。
我见到看蓝启仁面上欣慰而又复杂的笑容,见他以恩师之名为他取号泽芜,赠他佩剑朔月与玉箫裂冰。
至此以后,他便要正式以蓝氏宗主长子及下任族长的身份在蓝家站稳脚跟。
而我跟蓝湛,仍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只是,却不能再如从前那般单纯又肆无忌惮。
蓝湛渐渐有了日后人们口中那不苟言笑,生人勿近,刻板又无趣的含光君的模样。
而我,则因为愈发娇美的样貌,不凡的天赋以及这些年一直隐隐称道的传闻,被戏称为狐妖之子。
对此,我表示不听不看不管,反正仇恨拉多了自己早就已经无所谓了,可是我父亲蓝启仁以及那两个哥哥却尤为看不过眼。
其中之最便是蓝湛,自从他习得禁言术之后,一旦听见有关于我的风言风语便是一通禁言伺候。
前前后后算来,没有几百但也有好几十人,宗室族人不敢跟他一般计较,无非就是瞪我们俩一眼便过。
毕竟家规在那摆着,左右背后与人是非也是他们的过错。
但是……
“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缩着脑袋跪在蓝启仁面前,大气不敢出一声,但与我并排而跪的蓝湛却是规规矩矩地拱手,语气淡漠地道:
“夜猎归来时,路遇稚童,言语无状。”
我……
救命,哈哈哈哈,路遇稚童?
哈哈哈哈,还有谁比我俩更稚童的?哈哈哈哈哈。
我绷不住地将头转向一边,皱着眉头,努力忍得极为艰难,才能保证不笑出来。
蓝启仁气得眉毛抽抽,抓起一旁的戒尺指着蓝湛的面门说:
“好,那你说说,他们是如何言语无状的!”
“恶意中伤,诋毁飞灵,说他是妖孽,是狐妖之子。”
蓝湛继续头铁道。
我看见蓝启仁的山羊胡子微微抽了一下,随即‘啪’得一声将戒尺拍在了书桌上说:
“我可曾说过,毋须与痴言相争?”
“说过。”
蓝湛道。
“知道为何还要如此?竟还与凡人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