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还是面子。孩童似的,比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应付完长辈,还没将情绪修补好,又收到骆萧萧发来的消息,问她圣诞节晚上能不能一起吃饭。
[不能。别来打扰我。]凌挽苏回复。
她面无表情地将号码拉入黑名单,不知道是第几个了,架不住骆萧萧手机号多,每次都是不同的号码。
骆萧萧的纠缠不仅让她头疼,还生理性地犯恶心。
或许她妈跟顾甄说得对,只有进入下一段感情才能摆脱现状,才能不这么被动。
“下一段”谈何容易,她不愿意刻意去找,难不成从天上掉下来?
才想到这,梁见舒的脸出现在眼前,凌挽苏一怔,可不就有人从天上掉下来嘛……
但,形婚可行吗?
认真回想,她长这么大连喜欢的人都没遇见。十几岁时情窦初开,对同性的好感让她躁动了一阵子,但始终锁不定确切的人。
越是爱整个群体,越是不爱具体的人,在当代似乎成了普遍的事。
高中知道跟骆家的事后,她打从心底无语。在反抗成功以前,没打算自由恋爱,否则对未来恋人不公平。
有时她怀疑是她对“心动”的标准太高了。
顾甄就简单得多,也比她轻松。
还是她没有谈恋爱的能力?
诚如骆萧萧所言,她做不到全心全意喜欢别人,做不到奉献,在恋爱中也没法给予对方良好的情绪价值。
就算再找一个,还是会面临现在的困境吧。
一个人过下去也不是不可以,她有父母,有朋友,有事业。
可惜,现在她妈认为她不会好,或者说,她认为的好,会让她爸妈不好。
他们不能接受女儿被背叛,所以爽快地跟骆家撕破脸。
同样,他们也不能接受女儿在解除婚约后进入空窗期,灰心丧气,还被前任骚扰。
更不接受她单身一辈子。
某些坚定的想法缓慢地出现一道裂痕。
顾甄肩上背着帆布包,装了几本书,刚从咖啡店过来,一副知识青年的做派。
在一楼跟几个花艺师和助理聊了会天,听说早上有位新客充了二十万。
不得不说,花店还是比书店赚钱。
她问:“姓梁?”
“甄姐也知道了?”唐莹跟岚岚问她,人家是不是想追老板。
于是顾甄憋着笑上楼去探虚实,敲开凌挽苏的办公室,“凌老板今天发大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