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老鬼递来同情的目光:“就你一个新来的。”
哈?菜菜无语:“这算什么?欲加之罪?”
耸耸肩,吸血老鬼不甚在意:“算你活该。”
……这老鬼。
不过,她微笑着问道:“管家说你救的我?”
当初他那一句“朋友?”暗含了多少寓意,她可是还记得。
拨拢花土的双手顿了顿,吸血老鬼无声地笑了。
惨白枯瘦的脸颊,硬是挤出了一朵皱巴巴的花。
“你以为我愿意?还不是被逼的。”
没等菜菜开口,他继续说了下去:“他,倒是真把你当朋友啊。”
“滚出去。”
密闭的房间、厚重的窗帘,昏暗的烛火意思意思跳跃了几下,然后彻底熄灭。
就像此刻,某人哇凉哇凉的心。
不是幻听,说出这话的人还在六尺大床上躺着。
只是突如其来的伸手不见五指,令站在门口的人有点发慌。
冷风从没有关严实的门缝涌入,缠绕住她的双腿、背脊。
“付咸,是我,”明知不可能,她仍心存一丁点幻想,“菜菜。”
黑暗中,一样东西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去。
砰,砸中身后的门板掉下。
模糊的影子像烛台。
“滚。”
冰冷的语气,仿佛不是付咸。
默默俯身摸索,果然是烛台。下一秒,菜菜手中的烛台朝着床铺的方向,被用力掷出——
水晶吊灯、壁灯、落地灯,包括一盏台灯,一刹那,同时亮起。
比白天的阳光还刺眼,刺得她以为自己要瞎。
“你想永远消失是吗?”
阴森的语调在耳边陡然响起。
菜菜蓦地睁开眼,对上一双毫无温度的眼眸。
直到这时她才确认,自己面前的,的确是付咸。
蓬松的褐色卷发,高挺的鼻梁、没有血色的唇瓣、白皙的脖颈。
唯独少了发红的眼眶,哭唧唧的委屈。
瞥了一眼他手中已经折腰的烛台,“我们,”菜菜扯开嘴角,“不是朋友吗?”
付咸也咧开了嘴角:“曾经。”
心里一惊,菜菜猜测,吸血老鬼一定还隐瞒了其他事。
因为付咸的眼底没有笑意,只有恨,赤裸裸的恨意。
“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