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馆长看易言的愁容还安慰道:“真没事的,师父她也走过这地方,还不是平安回来了。”
“……我看着很强吗?”她问。
“那地方都被开发成旅游地了,真危险就不会放任游客乱跑。”李馆长道。
显然,易言并不信。
她看着纸上被标记的地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况且现在的她什么道术都不会,在见识过几百年的古人残魂打架,她才意识到真正的道法有多强。
手串里的剑她偷偷试过,怎么都不能显形,空有宝贝在身上没法用,她也急。
面前的李馆长作为最小的弟子,问啥都不知道,学艺更是不精,把易言脑子里冒出想拜师的想法给按了回去。
她有些烦躁的轻敲桌子,“说实话,我不会一点道法,途中死在恶鬼手里都有可能,我得先学点保命的东西在身上。”
“你不会吗?”李馆长听懵了,“我看你又是把我这殡仪馆弄乱又能在黑河镇上活下来,还以为你得了师父的全部真传呢。”
“呃……”易言嘴角抽搐没有合适的话回他,自从外婆跟祖外婆有隔阂之后,这裂隙就越来越大。
虽然易言的母亲有想让易言学道法,但当时的易言沉浸在失去父亲和无法看见父亲鬼魂的痛苦中逃避,选择相信无神论。
再往后就当真看不见任何鬼魂,那二十多年也都白费。
从荒村出来事情又接连不断,哪有时间去学这些。
“诅咒的事我也急,但命也想保住。”
“这个嘛……”
李馆长坐在自己的位置沉思,这件事关系到师父的后辈能不能活,他也在脑海里搜索过往师兄师姐的名字。
“我依稀记得有个师姐在道术上很有天分,但她偏爱一些邪门歪道,早早的被师父赶出师门,要不是她太过于叛逆,我也不至于能记得她。”
“是谁?”
“嗯……闫新翠。”
李馆长将六十多年前的记忆翻出,当年这位闫师姐被赶出师门时的话还历历在目。
满身是伤的闫新翠抱着自己的行李目光阴狠,她环视在场的每一个,最后视线回到自己绝情的师父身上,“呸,你自己会那么多旁门左道,教我们的只有如何给鬼魂引路归家,根本不想教给我们好东西。”
她怨恨程道婆的自私,只不过偷学了点没教的东西就要赶出师门。
当时还小的李馆长被师兄师姐的身体挡住视线,只能听到这些话。
六十多年的时间太漫长,要不是这个师姐做了不合师门的事,他大概也会遗忘。
易言单手捂住半张脸,表情里尽是难以言喻,“你是说我要想学道法得找被我祖外婆赶出师门并且恨她的人?”
“是啊,我记得这个师姐还是因为这件事。”李馆长真诚的点头。
易言越发痛苦,心想这就是现世报吗?自己拿流水线的金身像骗人,于是就抛出个跟祖外婆有仇的人让她去拜师。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但凡见过祖外婆的人都知道自己是她的后辈,想装不认识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