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这才开口:“浅浅已经走了。”
薄易祁听了,喝完杯中的红酒才垂下眼笑了一声,“我并没有指望她会等我。”
“她跟你说了什麽?”宋衍问。
薄易祁擡手又叫了一杯酒,一直到那杯酒上来,他盯着杯中红色的液体看了很久,才轻笑一声开了口:“她说,她没有怪过我……没有怪过我……为什麽不怪我?做错事的人是我,她为什麽不怪我?”
宋衍听了,恍惚间,似是明白了什麽。
他想起时柠的模样,又看向面前的这个男人,终究再一次火了起来,忍不住咬牙道:“你现在知道后悔,想要回头,当初又为什麽要那样对她?”
薄易祁安静许久,才低低笑道:“一个很无耻的答案。因为那时候太年轻,太经不住诱惑,也不知道什麽才是最好的……”
“那你现在知道了?”宋衍声音清冷地开口,“只可惜已经晚了。”
薄易祁擡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以为她是因为放不下你才这样折磨自己。”宋衍缓缓道,“可是到今天我才知道,浅浅的心早就已经死了,彻彻底底地死了。”
时柠坐进沈元白的车子,自然而然地跟沈元白回他的酒店套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怎麽说话,沈元白不提及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时柠也不解释什麽,只是靠着他的肩膀闭目养神。
回到房间,时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刚才在乌烟瘴气的房间里待了那麽久,她只觉得自己一身都是烟酒的味道,因此洗了很久。
沈元白用外面的卫生间清洗完毕,回到卧室的时候里面依旧水声哗哗。
他看了看时间,微微皱了皱眉,随后走进了卫生间。
时柠在淋浴间里,沈元白走上前敲了敲磨砂玻璃门。
没有回应,沈元白直接拉开了那道门。
花洒下,原本有些发怔地站着的时柠蓦地回过神来,看到他,脸上先是闪过一丝茫然,随后才微微笑了起来,“怎麽了?”
她并不遮掩什麽,沈元白却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说:“你洗太久了。”
“知道了。”时柠立刻伸出手来关掉花洒,“这就出来。”
沈元白转身就走了出去。
时柠吹干头发走出卫生间的时候,沈元白却已经不在卧室。
她走到门口看了一眼,见他正坐在沙发里,正撑着额头拧眉看着一份文件。
时柠轻轻敲了敲房门,沈元白擡起头来,只见她依旧穿了他的衬衣当睡袍,两条纤细的腿,白得有些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