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鱼的名气打出去后,于铭认为两人合该强强联手,甚至营销一段佳话,想要把池中鱼归于麾下。
武年年带着安抚意味,一下接一下不紧不慢地轻拍他背,了然道:“你不可能答应的。”
“当然不可能,”余砚池轻笑出声,“于铭以个人名义也就罢了,但他凭什么要让我们的工作室冠上别人公司的前缀。”
他说:“我不愿意。”
故事结束,两人隔着段距离靠在一起沉默许久。
武年年轻拍的掌心顿在他后颈处沿着脊椎慢慢下滑,最后垂落在身侧,她眨巴眨巴眼,缓声问:“如果没有这些事,你会不会早一点回来。”
“其实我去的第二天就后悔了,”余砚池笑笑,曾经觉得丢脸至极的事情此刻也已经能够轻易地说出口,“但当时觉得很没面子,就那么留了下来。”
“哦,”武年年点点头,把他推开,“留了七年。”
“后来是……”余砚池大脑高速运作,搜寻出一个合适的词,谨慎地解释,“近乡情怯,懂吧?”
武年年戳戳碗里的菜:“不懂。”
不用懂,承蒙你的善意渡我趟过意外,承蒙你的喜欢包容我一切隐瞒。
余砚池摸摸鼻尖:“我真错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餐厅挂壁古老的钟表“滴答滴答”,武年年抬眸凝视着时针走过2023年倒数第二圈,她开口:“等明年。”
好累,我想不追究了,我们重新来过吧。
余砚池愣了愣:“什么?”
“嘀嗒——”时针又走过半圈。
武年年说:“等明年我就原谅你。”
“这么久……”余砚池下意识地说,“也行。”
只要你能原谅我等多久都行。
武年年唇角勾了勾,扬扬下巴示意他偏头看。
余砚池顺着她目光过去,玻璃窗外,广场上空,光点凝聚成数字十的模样。
无需多言,来自天南海北的人群在此时默契地出声。
“十——”
声浪喧嚣一阵高过一阵。
“六——”
偷摸跑出来的猫猫狗狗躲藏在角落里,被吓得畏畏缩缩。
“三——”
寒夜中万家灯火通明,黑暗被光亮驱散。
“二——”
武年年视线收回身侧人的身上正对他目光。
随着“一落下,光点“轰”一声散开,电子烟花在城市夜空炸响,天空亮如白昼。
武年年:“新年快乐。”
余砚池:“新年快乐。”
如果可以,新的一年,希望我们可以拥有专属于彼此的新的身份。
余砚池默默许愿。
跨年夜平常也不平常,亲友相伴,告别陈旧的污垢与任意的坏情绪,翻过旧历,一切还洁白如新。
现在我们能够重新绘写。
新年第一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