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朋友和恩人的报答,总会有办法的。&rdo;萧邦拾起仍然搁在小桌上的船舵,转身走了出去,&ldo;你既然在这条街上呆了二十年,总还认识几个人吧?&rdo;
店主连连点头。他似乎已领会了萧邦的意思。
在中国,有钱,有关系,办点事还是不会太难的。
萧邦走出这家航海模型商店的时候,又变成了一个老子头。
事态越来越严重了,他必须尽快完成他的步骤。
他站大大街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向海边驶去。
萧邦在海边一个很深的胡同里下了车,便飞快地穿过一条小巷,进了一个商场。
他在商场里装模作样地看那些凌乱的货物,见无人跟来,才顺手买了一叠信纸,一支签字笔,又迅速地穿过商场的大厅,从后门出来,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原路返回海运街,在大港海事大学的后门停了下来。
他下了车,向学校的食堂走去。
已是午后,食堂里几乎已没有人用餐了。萧邦摸出一点零钱,到窗口买了一份饭,慢慢地吃了起来。
正是周末,大港海事大学显得有些冷清。
教学大楼后侧的操场上,十几个大学生正在打篮球。他们都穿着秋衣,却在剧烈的运动中出了汗。
一个眉心中间有块黑痣的男生正跑着去追被同学挡出场外的篮球。他正扑下身子去捡,突然被一个老头子拍了一下肩膀。
&ldo;李信民。&rdo;老头子说,&ldo;我找你有事。&rdo;
李信民吃了一惊。他站起身,见一个瘦高老头子双眼发出一种凶光,不禁一怔。
&ldo;你是谁?&rdo;他一脚将球踢向场心,有些戒备地看着老头子。
&ldo;你不认识我,但我女儿认识你。&rdo;老头子说,&ldo;如果不想陪我去见校长,就跟我走一趟吧。&rdo;
&ldo;你女儿是谁?&rdo;李信民愈加惊疑。
&ldo;别装蒜了!&rdo;老头子压低了声音,&ldo;我女儿昨晚跟我打了电话,说你欺侮她。你小子知道吗?我乖女儿哭得很伤心!&rdo;
&ldo;我没有怎么她啊!&rdo;李信民毕竟只是个大学生,见女朋友的家长找来了,早就吓得没了主意,&ldo;我对芸芸挺好的,怎么会欺侮她?伯父,真的,我没怎么她……&rdo;
老头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ldo;嗯&rdo;了一声,说道:&ldo;你小子长得还行,就不知心眼儿怎么样?你也不想想,我们家就她一个女儿,做父亲的能不担心吗?&rdo;
&ldo;可是……芸芸说她还有一个妹妹呀。&rdo;李信民挠了挠头,说。
&ldo;这丫头,连个这都告诉你了?&rdo;老头子说,&ldo;那是我和她妈抱养的,芸子还不知道。&rdo;
李信民点点头,样子极为恭顺。
&ldo;小子,走,我得找个地方跟你谈谈。&rdo;萧邦看了一眼他的同学们,&ldo;到外面去吧,别让芸子知道我来过。&rdo;
李信民点点头,走向场边,将棉衣往肩膀上一搭,对同学们喊道:&ldo;我有事,你们先玩吧。&rdo;便跟着老头子出了操场。
这个老头子自然就是萧邦。他暗自为自己蒙对了而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