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事关皇嗣,现下需要的是与后宫嫔妃素无往来的太医。
皇后也快年过半百了,虽说是什么大风大浪皆都见识过了,但如今,在自己失去了家族助力和夫妻情分的情况下,又始料未及的发生了这般事。
她多年以来,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保持面不改色的习惯,在此时此刻终于撑不住了。
皇后神色细小的变化落在了善于观察的安嫔眼中,她收起自己的眸光又重新投于瓜尔佳文鸳。
两人对视上,仅仅一个眼神,便给予了互相安抚和鼓励。
。。。
一盏茶过后,两位太医匆匆赶到。
他们两人轮着查验过后,给出的结论和江慎并无二致,只是更为详细和专业一些。
瓜尔佳文鸳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啊。。。。”
安嫔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贵妃与臣妾一贯相处融洽,臣妾不信她会如此害臣妾。”
闻言,四位太医又齐齐下跪,特别是完颜太医,他胸有成竹的表示自己行医也有三十多年了,此事绝对不会弄错。
瓜尔佳文鸳用余光打量了皇上一瞬,他的神色里似乎对自己没有任何怀疑。
她又回眸看向安嫔,言辞恳切道,“这镯子是本宫赠的,可是其中是否含麝香,本宫真的不知情。”
“朕相信你,安嫔自然也是信你的。”
皇上言罢,皇后一改往日的态度,看向瓜尔佳文鸳时,话语里也带了几分宽慰,“熙贵妃你且宽心,皇上和本宫都知道你的为人,此事定会还你一个清白的。”
瓜尔佳文鸳盈盈福身,“是,臣妾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皇上喝了盏茶,稍缓了几分燥意,而后开始把侍奉安嫔的人都传到了众人跟前。
询问下才得知,这两只镯子是近十日内,瓜尔佳文鸳同华贵妃一起到延禧宫看望安嫔时,两人同时赠予的。
因实在贵重且为了不辜负她们的心意,安嫔当时便把自己手腕处一直佩戴的和田玉镯给取下,换成了这两只。
自当时过后到现在,期间她再也没有取下过镯子,旁人自然也没有机会去接触到它。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镯子从带进延禧宫时,便是这样了。
瓜尔佳文鸳闻言赶忙福身请罪,并且一个劲的埋怨自己,说自己虽是无心之失,但若再谨慎一些,先交于太医查验,确认没有不妥之处再赠予安嫔的话,如今也不会害的安嫔惊了胎。
安嫔最是温和,她转头看向瓜尔佳文鸳,柔声说:“贵妃也不必过于自责,现下的当务之急是查清这个镯子中的麝香是从何而来的。”
皇后深知此事自己有摘不清的嫌疑,于是也不过多表态,只在脑海中飞速的想挽救的办法。
完颜太医侍奉皇上多年,所以这个时候未得询问,也敢贸然开口说上一句。
他解释道,“皇上恕罪,依奴才愚见,这镯子是自带的异香混合了麝香,所以自然也可排除了是近日才有人动了手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