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能有这个能量的,只有您了,不过为什么多此一举搞个屏风?是因为我不配见你的真容吗?”
秦苍摇摇头道:“我太老了,人老了就丑,丑了就可怕。”
“没事儿,我见过更丑的,柴松那老东西就没好看到哪去,我见了他也还能吃得下饭。”
秦苍笑道:“你刚才对娇娇说的话,本王都听到了,你猜得不错,你是从京城来的,京城来的死囚,是一个棘手的麻烦,所以本王很苦恼。”
“苦恼是不是该杀了我?”
“对。”
“杀我是忠天子,是顺大义,为什么不杀?”
秦苍挥挥手,王娇娇将屏风折叠起来。
牧青白也在此刻看到了镇北王的真容。
秦苍凝视着牧青白的眼睛,道:“有人不希望你死,虽然我一时没想明白,他为何不希望你死。”
“也许是有一件事没搞明白。”
秦苍恍然大悟,干脆利落的说道:“说吧,用这件事,换一个痛快。”
牧青白大喜:“真的?”
“真的,我能做主,既然陛下将你送来北疆,就是要我做主你的死活。”
牧青白警惕的说道:“王爷答应得那么痛快,不会诓我吧?”
秦苍淡淡的说道:“你只能相信我,否则就等着凌迟刮肉。”
牧青白苦笑道:“好像也是哦,我提出了一个理论,叫做三百年皇朝周期。”
“何解?”
“纵观历史,没有一个皇朝的国祚能超过三百年,从开国到灭国,分为三个时期。”
秦苍点了点头,道:“松绑,上茶。”
“是。”王娇娇亲自上前给牧青白松绑,然后出门去端了一杯茶。
“开国时一个皇帝带领一群有梦想的将领,平定家国河山。推翻旧的天下格局,重塑新的皇朝规则。然后经过一代人的励精图治,与民生息,累积庞大的皇朝底蕴。”
“中期,宗室权贵日益庞大,给国家造成巨大负担,权贵的需求开始向百姓施压,课税苛政,土地兼并日益严重,资源垄断在少部分人手里。”
“后期,皇权衰弱,一国贫富差距极大,各地流民叛乱,一两股流民不成气候,一旦汇聚成河,就是大乱,大乱容易滋生军阀,军阀是割据纷乱起源。然后再一次,一个怀揣着梦想的王者带着他的兵马,开启新一轮的循环。”
牧青白说完,这座满是灰尘的房间已经关上了门。
牧青白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秦苍的沉默足以说明了他内心的震撼!
半晌,秦苍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牧青白顿时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似的。
“收拾一个牢房,让牧大人住进去,衣食足给,不要怠慢。”
“是。”
很快又有甲士将牧青白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