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算看病,只?不过这位病人的情况非常特殊,举世?罕见。”轩憬道,“他是一位融了?血契妖兽魂魄的驭兽师,途中偷袭云舟,被?孤生擒。孤念及那只?妖兽罪不至此,便打算将它从除妖师体内分离出来?,好生安葬。”
她并没有提及丹阙,以自?己的名义发问,顺便试探这一世?的楚珏之对妖族的态度。
“……的确是位棘手的病患。”听罢,楚珏之陷入沉思,良久才答,“此事并无先例,臣也信不过下属,只?能尽力而为,并且无法保证妖魂是否完整剥离。”
她识趣地没有提驭兽师的死活,轩憬的话已?经明确表明了?对驭兽师的处理态度。
“你只?管尽力就?好。”轩憬点头?,“人目前由挽澜宗弟子看守,左祭司有空时,去和海忆诗说一声便是。此外?……”
她顿了?顿,“孤那位师尊深谙医药之道,是可信之人。”
楚珏之听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点头?:“那么,臣得?空时会先去栖凰宫拜见帝师。”
意思转达到,轩憬正要离开?,却被?楚珏之叫住:“君上,臣担心贵客初来?乍到,不好意思同内务殿开?口要东西,不知?可否劳烦君上以友人的名义,问问她们是否需要置办家具和衣物?又或者她们平日里爱吃什么,臣也好吩咐御膳房对应着做,不至于怠慢了?贵客。”
这番面面俱到的话,令观察她对妖态度的轩憬稍微松了?口气,道:“还是左祭司想?得?周全,孤这就?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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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重回旧地,丹阙小憩时又做了?梦。
她一身素衣,独自?坐在栖凰宫内,面前站着数位礼部的女官。
“娘娘,我等?奉命来?教您侍奉帝君之事。”为首的女官看不清面容,托着一个瓷盘上前道。
丹阙一见她的脸,便知?是梦,连敷衍都懒得?,撑着脸道:“退下吧,本宫不需要。”
“可是帝君乃千金之躯,万一娘娘有失分寸……”
“那也是她活该。”丹阙毫不客气地打断话,“明知?妖族野性难驯,还要招惹,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是她自?找的。”
她斥退女官们,却独独将那瓷盘留下,掀开?盖在上面的红布,嫌弃地看向盘中几根粗细不一的玉,心念一动,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腕上的剑意镯倏地化作流光蹿出去,直接将玉斩碎。
怎料这一幕恰被?进门的轩憬看见,丹阙只?见她慌忙上前挥袖,剑风把碎玉又往外?掀了?掀。
“是徒儿?疏忽,让不洁之物脏了?师尊眼?睛!”轩憬说罢,便单膝对她跪倒,低头?听候她的发落。
她如?此反应,倒是让丹阙略微起了?好奇心。
一柄折扇出现在丹阙手中,她身体前倾,伸手一挑,便抵在轩憬下巴上。
也是这时,她发现自?己的白衣成了?这辈子惯穿的红衣。
“那是不洁之物,你又是什么?”丹阙故意刁难,想?看看梦中人如?何作答。
“师尊希望徒儿?是什么,徒儿?就?是什么。”轩憬抬眸注视着她,“师尊想?要,徒儿?就?去学;师尊不想?要,徒儿?绝不会靠近师尊半步。”
盯着她片刻,丹阙轻叹一声:“你变得?好乖,我都要忘记从前的你是什么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