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狂暴的风化为平静的风涌排山倒海而去。
皇轩烬跪坐在地上抬起满是鲜血的脸看着维希佩尔。
“哥……”
他痴痴地,以为看见幻象,英雄死了,女武神骑白马而来吻着英雄,将英雄化为英灵。
“你怎么才来。”他扬着那张满是血痕的脸看着维希佩尔,眼下红色的战纹狰狞艳美。
“我以为你去了长安。”维希佩尔低声说。
被风暴卷席而过的众人看着白衣的男人,踌躇不敢前。
他像是涿鹿之战,应黄帝召唤而来的应龙,行云致雨,沟渎河川。
可如今应龙却将蚩尤的头颅拢在了自己的肩上。
“咬。”
维希佩尔把手放在皇轩烬的后脑上,让他靠在自己的脖颈间。
皇轩烬有些迷茫地靠着维希佩尔的肩膀。
维希佩尔皱着眉有些无奈地抬手将自己侧颈割开了一个口子,然后将少年的头按了上去。
皇轩烬触及到维希佩尔的鲜血还有些迷茫,但鲜血已经流入了他的喉管。
他的身体像是在温和地燃烧,身上慢慢浮现熔金的纹络。
但和每一次他发病时都不一样,那些熔金的纹络像是在治愈着他一样,如同金蛇般在他的身体上游走着。
“愣着什么,给我放箭!”
千夫长率先反应了过来,落下了手中的剑,百千的箭雨划过天际。
维希佩尔正揽着怀里的少年,少年近乎渴求般吸吮着他的伤口。
皇轩烬搂着维希佩尔的脖子,忍不住咬下去想要把伤口弄得大一点,维希佩尔忍着痛皱眉。
箭雨向着他们射去。
突然琴音崩断般,所有的箭矢被震落在地。
女人抱琴而落,她摘下了脸上的旱魃木面具,面具下的脸画着祭妆却难掩清秀。
她横琴身前,轻拨琴弦,琴声化为飞沙走石。
维希佩尔将仍旧舔着他脖子的少年扯开。
皇轩烬呲着牙像是被打扰了进食的幼兽一样,那一瞬他的表情有些嗜血和残暴。
“喝多了会灼伤你的。”维希佩尔说。
少年的眼有些迷离,他不停喘息着,身上金色的纹络逐渐褪去。
“能站稳吗?”维希佩尔问他。
皇轩烬点了点头。
维希佩尔松开手,皇轩烬握紧了手中的剑。
他看着站定在他们面前,奏琴退千军的女人,“姑娘……”
“在下琴女怀素。”
女人说。
昔日曾有崆峒老人为守洞中一花,奏琴洞外,阻五百流匪三日不得入山,直至花落归根。
而她所奏,便是当年崆峒老人所弹之曲。
灵台步天宫。
王知无看着面前的残棋,“广寿子,你说你顺应天道,可若天道指的是一条生灵涂炭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