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冰冷而细长的餐桌如铁轨般横亘其间,尤里和爷爷各自坐在两端。
奶奶总是要坐在丈夫身边,方便他为她倒酒、夹菜、切肉。
尽管如此,尤里却还算喜欢这张令人压抑的长桌子。
至少吃饭的时候,不必看清爷爷的脸。
“我听司法部长讲了一个有趣的事。你说了句很有意思的话。”
“没说什么。”
“学生会长漏交了运营经费,几个活动因此被取消。而你劝他别道歉,这不是很特别的观点?”
爷爷看似随意地发问。
餐具落地发出“铿锵”一声,奶奶轻声说了句“抱歉,我先离开一下”,就带着她的下属离开了。
“首先,我是学生会长。”
尤里不紧不慢地回答。
伤口早已模糊,连当天的记忆也被时光冲淡。
仿佛一切都不是亲身经历的一样。
他决定将那些混乱彻底封存。
随着餐盘陆续摆上桌,爷爷moksin咬着下颚,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
尤里淡淡张口,将餐巾铺在膝上。
“人都会犯错。但权威的坍塌,往往不是因为错误本身,而是处理错误的方式。”
moksin的神情明显不以为然。
“学生会长若是道歉,有些人会开始质疑他的能力,甚至怀疑是否还有隐瞒的错没说清。”
“……。”
“借口让人不满,道歉令人不安。它并不会让错误消失,反而加深了人们对错误的印象。”
“尤里……”
奶奶担忧地看着尤里那平静却尖锐的发言。
可moksin只是凝视着她那双古怪的眼睛,继续追问:“那应该怎么做?”
“确认损失的数量。”
“……!”
moksin的皱纹僵在脸上。
就在此时,一阵意想不到的响动传来。
……怎么回事?
尤里脚下的大理石地砖在微微震动。
虽然紧张,但他没有翻开桌布。
却有一块瓷砖明显在动,一根小指从缝隙里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