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崇武眸中有惊讶的神色一闪而逝,继而一喜,道:“末将在此预祝陛下得偿所愿。”
苏沫朗笑,笑容却没有到眼底,挥了挥手,示意他快快去办。
恰逢项欣素从帐外进来,与阎崇武擦身而过,见了阎崇武面目振奋的神色,不禁纳闷:“是有什么喜事么?”
苏沫不答,只淡淡问:“那日你与朕说过的话,是否还算数?”
项欣素微微一愕,点了点头。
苏沫目色一闪,盯着手中的龙纹白玉扳指瞧了许久,道:“那就这么办吧。”
“什么?”
项欣素满脸纳闷,苏沫喊了声恭槐安,恭槐安躬身上前,苏沫淡淡道:“传旨回去,就说朕已封了二公主正一品妃位,赐号贤妃,居永惠宫。”
“遵旨。”
恭槐安叩首领旨,冲项欣素开怀一笑,道:“奴才恭贺娘娘封四妃之位。”
项欣素犹在梦里,怔怔望着苏沫出神。
苏沫盯着地上那堆被烧成灰烬的暗报出了会神,头也不抬地问:“看着朕做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
“为什么?”
“你那日明明不愿——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片刻后,苏沫抬起头来,眯起桃花眼盯着她灿烂一笑,一字一句道:“因为北烨已撤兵,丹丰即将成为朕的囊中物。”
项欣素不由一愣:“你是说——”
“不信?朕可以带你去瞧瞧。”
项欣素目中闪过一丝吃惊之色,一脸惊诧地问:“你不担心?”
“担心?胜利在即,朕有什么可担心?”
苏沫笑,甚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项欣素盯着他瞧了会,目中有清明并怜悯的神色:“倘若我是你,此刻必定心急如焚。”
她方说完,苏沫就背过身去再没看她一眼,片刻后冷声道:“你知道什么?”
项欣素走上前两步,盯着他的背影望了须臾,幽幽道:“那日我与弁先生说话时,分明有人在外偷听,之后听说你责罚了柳公子,又听说那人遭了埋伏。不必深想,只须将这事前前后后一串,便能猜个明白。”
苏沫久久不应,良久后感慨道:“你很聪明。可惜了。”
“听说,那一箭正中他心口,不知……”
苏沫负在身后的手一颤,冷声道:“他的事你就不必操心。”
“你呢?能放得下吗?”
她方问完,苏沫就朗声笑开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他转过身来,直直盯着她,神色诡异:“唯有强者可以站在朕身边,我……朕相信,他不会轻易丧命。也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回到朕身边。”
项欣素苦笑,明知答案如此,却总是忍不住去探求,如此伤人伤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