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善手指顺着他宽袖掖进了手腕。
从他表情上谈善估计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体温,不过不确定。他试探着又往里进了一点,鬼吸了口气,差点甩开。
原来能。
谈善从他腰间勾下来一块玉佩,晃了晃:“不能变,进来一会儿?别吓到人。”
那块孔雀玉佩结着长长的深黄穗子,断了一根。
鬼沉默了一会儿。
谈善:“回去再出来,行不行。”
鬼恹恹:“老太婆跟你说了什么。”
“说让你别总在外面荡,万一碰见不长眼的阴差打一架没办法送我回古代。”谈善耐心地说,“很快。”
鬼:“……别像哄徐涧一样说话。”
谈善无奈:“好。”
“上面有人吗——”
底下有迟来的警察牵着猎犬叫喊。
许一多一瘸一拐下山,心情难以言喻:“我打小就知道你与众不同,别人都养鹦鹉你抓了两只乌鸦,现在别人养猫养狗你要养鬼。”
谈善一手插在裤兜里握着那块玉佩,圆润的四角在掌心磨来磨去,他心底有奇怪的痒意,低声:“没办法,我控制不住。”
“什么控制不住。”
“我刚刚心跳很快。”
谈善:“他应该听见了。”
“你那是劫后余生吧。”许一多合理猜测道,“谁看见鬼都会心跳加速,不心跳加速的是死人。”
谈善:“……不是。”
他没有再多解释。
半夜三更他俩又跑了一趟派出所,值班的还是那个女警官,看他俩脸上都挂了彩赶紧从临时药箱里腾出碘酒,“一会儿做个笔录就能走。”
许一多脚崴了,走两步疼得呲牙咧嘴。谈善不得不坐下来等他,头顶白炽灯非常亮,他连着两夜没怎么睡,在门口的接待凳上闭了会儿眼。但时不时有人走动倒水,玻璃门一推开寒风倒灌进来,没办法睡。
他一只手遮在眼皮上,呼吸都很累。
许一多小声问女警官:“姐姐,上次那个308的住户,到底怎么死的。”
女警官为难:“这个不能说。”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