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醋意冲脑,所有事认定与徐洛麟相关。
“宋小少爷回不了宋家,离了临海庄园,没处去的。”尘白有意,为崴脚的小少爷说话。
穆司卿冷哼,端酒杯喝一口,反驳道:“他勾引的人那么多,随便选选,就有住所,犯不着替他瞎操心。”他垂眸,“把文件拿过来。”
尘白犹豫,解释道:“宋小少爷,不是水性杨花之人,许是穆总误会了……”
“砰”的一声,打断助理的话。
穆司卿磕下酒杯,深邃的眉眼,酝酿一场血雨,警告道:“他的事,不需要你关心。”
言尽于此,助理无法说下去。
薄薄的四五张A4纸,新鲜打印,仍泛着温润热意,黑色的、加粗的墨字,排版整洁。
尘白纠结,迟迟递不出签字钢笔。
“穆总,您……再考虑一下?”助理看过文件的具体内容,忍不住替宋小少爷,鸣不平。
“笔。”穆司卿极其不耐烦,皱眉催促。
“……”尘白无计可施,抿唇,凝视对方夺过签字钢笔,于‘解除联姻’的文件,潇洒签字。
如若是普通的解除关系合同,倒无所谓,可穆司卿设置的文件,每一条,均是把已然无了背景靠山的宋小少爷,往死路上逼。
而且,以穆司卿的性子,说要亲手打断小少爷的双腿,就必定不会食言,一定会动手。
“穆总……”尘白欲说话,男人冷眼制止。
助理被他威慑住,满背冷汗的,注视男人抽出书房角落的棒球棍——男人从临江,刚回管城那几年,迷恋打棒球,释放压力,自国内海外,购买数十棒球棍,后忙碌,便闲置了。
今天,再次拿出吃灰的物件,却不曾想,不是为了打球,不是为了解压,仅是为了,能够亲手打断,他眼中‘不听话的猫’的双腿。
尘白冷汗津津,想给宋小少爷报信,但透过望远镜,望见已息屏,收起手机的宋知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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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知危险将来,也不知穆司卿能狠到什么程度,他吸吸鼻子,把电量耗尽的手机,塞进裤子口袋。
半分钟前,他收到穆司羽的回复,说今晚十二点钟,可以于城郊公园,当面详谈。
大好的机会,宛如放饥肠辘辘的人,嘴边的烤鸭,万不可能舍得放过。
宋知予不打算回临海庄园,他记得步行三十分钟,能抵达一家免费充电的宾馆,他打算多走些路,给手机喂饭蹭电。
“真冷。”冻得额头也开始疼了,太阳穴突突跳动,加倍刺激神经。
他抖抖腿,短暂走出十几米,猛然听到多余的衣物摩擦声,以及,重物呼啸的破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