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这么一黑,就一直黑到了半夜。
司白榆坐在废墟中抽着烟,皮靴踩着死人脑袋,吐着烟圈低头看着直播间。
直播画面一片漆黑,倒映出自己伤痕累累的脸,他右眼角下被划了道3cm长的伤痕,不宽但显眼,将他以往隐藏的狠戾全暴露了出来,
“妈的,一群废物!”他将烟在墙壁上按灭,眼神凶狠地如豺狼虎豹,让周围没逃脱的Morfran员工瑟瑟发抖,有几个甚至害怕到尿失禁。
司白榆不悦地蹙眉,瞥向同样死死盯着直播间的夏止,冷笑道:“还看?你男朋友可差点死了。”
夏止没有抬头,冷漠纠正:“是前男友。”
“无所谓。提醒一下,要是让我抓到Morfran,我会第一时间开枪毙了他!”司白榆咬牙切齿。
“不能动用私刑,这是违法的,还有……”夏止抬头,“我比你更渴望逮捕他!”
凌晨三点——
沈忧在一阵摇晃中醒来,他以为是桥方大半夜发疯,蹬着脚翻身:“别吵我……让我再睡会儿……”
没有回应。
“砰——”
救生舱与什么东西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
沈忧身体僵直,而后猛地坐起,看着窗外用力摆动尾鳍逃跑的鱼群瞳孔放大。
不会吧?他们沉了?
沈忧跳下床去看桥方,发现他睡在床上打呼噜,牧黎也闭着眼。他走到他们床前尝试着去叫醒他们,但摇了许久都没有丁点反应。
沈忧纳闷地走到门口,扭动门把手把门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海水猛地灌了进来,沈忧措手不及地抵住门,但水来势汹汹,很快冲飞了大门并将他冲飞。等他努力镇定下来,发现水虽然汹涌,但还不到鼻口,顶多到脖子处。
他刚松口气,脚踝上忽然传来冰冷的触感,一股冷意爬上脊背。他低头往身下,发现一只开了膛的,肤色惨白的人偶咧着嘴抓住自己的脚踝,朝自己笑得诡异。
人偶往下游,手开始用力。
沈忧意识到对方想把自己拉下水,拼命地蹬腿。
在他蹬了数十下后,脚忽然碰到一个干燥柔软的东西,他愣了愣,使出吃奶的劲蹬上去。
“啊——”
一声尖叫。
“哈——”沈忧睁开眼猛然坐起来,大力喘息着,懵逼地环视周围。
没有水,没有人偶,自己不在门口,是在床上,而床下是……桥方?
“桥方,你在干什么?”沈忧下床问。
“你还好意思问我,我叫你起床,你无缘无故踢我一脚!”桥方在牧黎的搀扶下骂骂咧咧起来,“沈忧,我知道你恨我,但你这下手也忒狠了点,啊不对,是下脚!”
“抱歉,我做了一个噩梦。”沈忧捂住脸深吸气。
真的是噩梦吗?他不会无缘无故做梦,换句话说,人偶是不会做梦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