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给芳姐递了个红包,芳姐不久前早产,好在母子平安,徐刻听闻朗说了这事,于是早早准备了红包,就等今日把孩子的满月钱补上了。
芳姐推辞一番,显得矫情,便也没再推辞了,笑着收下。
徐刻中途去厕所的时候,迎面碰到在隔壁包厢聚餐的李海龙。近期愈发松动的记忆,让徐刻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徐刻正要打个招呼。
身侧一位喝醉后刚吐完,醒了神的总机长拍着李海龙的肩,“欸……哥,我今儿带徒弟去加机型考试的时候,听他说在复飞考试的场地看见了你以前带过的徒弟了。”
“就那个,半年前出过飞行事故……”
李海龙眉头紧蹙,身侧的话还在继续,“就算他通过复飞考试,也不会恢复飞行的。半年前的事故,因为人凭空消失了,庭审一直没法进行,这么重大的飞行事故,八成是要终身禁飞的。”
半年前徐刻凭空消失半年,飞行业内不少人怀疑是纪柏臣“金屋藏娇”,将人藏起来,躲避责任。
这当事人不在,法院自然没法追责。
李海龙脸色不好,没回应身侧Alpha的话,抬头时撞上徐刻错愕的目光,他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颤了颤,先是诧异,而后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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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刻……”李海龙推开身侧的Alpha,往前走了一步。
同事一听见这个名字,立马直起腰,挺直身板朝着徐刻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不慎将话说到人前的窘迫与对徐刻的探究。
徐刻手心是冰冷的,捏了一手心的汗,庞大的信息量,让他缓和了好久,才体面的向李海龙问好:“师父,好久不见。”
“你……回京城了。”
“嗯,回来有一个月了。”
“最近……怎么样?”李海龙的语气是生涩的,眼眶也是。
“挺好的,谢谢师父关心。”徐刻与李海龙的对话之间始终保持着距离。
李海龙眼神复杂,“准备重新复飞吗?”
“……”徐刻哽了哽,“或许吧。”
模棱两可的答案,徐刻自己都笑了,如果没有听见方才的话,或许他会十分坚定的回答,是。
但现在,这一切似乎并不由他控制。
徐刻应激障碍严重,医生说过,不能强行回想,会极度的痛苦。应激本质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人在受到重大的创伤和惊吓,会产生短暂的失忆。
而应激障碍一旦产生躯体化,是绝对不能强行回想的,刺激过度人会疯,也有可能会终身躯体化。
徐刻是重度的应激障碍,他知道自己不是简单的心理创伤,否则他也不会产生躯体化行为,甚至连最重要的纪柏臣都忘记。
徐刻总觉得,他能承受一切。
没有什么会比他从前的生活过的更糟糕,没有什么会比母亲的死亡,遗忘爱人更加痛苦,但现在……
徐刻觉得,他似乎高估自己了。
有些结果,他未必能承受,否则纪柏臣也不会在这一个月里,对事实真相闭口不提。
李海龙问:“你一个人来吃饭?”
“和芳姐,闻总机长。”
“挺……挺好,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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