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国,6:30PM
徐刻落地华盛顿,之前他已经托人调查过梁辉所居住的医院,徐刻找了家酒店,打车前往医院。
徐刻到医院门口时,呜呜的警车鸣笛出警,停在医院门口,医院大厦内枪声不断,徐刻蹙紧眉,伸手拦住一名从医院跑出来的市民询问。
对方不停地回头看住院部的位置,颤抖着声音警告徐刻不要靠近,医院住院部有人持械杀人。
徐刻僵站在门口,不停地给徐琴打电话,又问路人借用了本地的卡给徐琴打了电话,无人接通。
只有冰冷的嘟嘟声。
医院区域被管控,禁止进入,徐刻回了酒店,半个小时后,一条新闻登上当地热搜。
——梁辉中枪身亡。
徐刻面对这样的新闻并无太大的情绪起伏,他不断的刷着流出的视频,试图寻找到徐琴的身影。
徐刻没找到关于徐琴的任何消息,但在深夜,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半小时后,他的酒店门口站着一排人。为首的是梁辉公司的秘书,他手里带着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梁辉死亡,徐琴不知所踪,梁坤失踪多时,公司许多事务都需要有人决断。
这份股权转让协议来的过于突然,徐刻冷漠地用英文拒绝:“我和梁家没有任何关系。”
秘书瞥了眼徐刻的房间,大有要私谈的意思,徐刻敞开门,与人在沙发上谈话。
秘书把转让协议翻到签字的那一页,上面写的是徐琴的名字。
不久前,梁辉把公司所有的股权转让给了徐琴,三天前,徐琴把股权转给了徐刻。
转让协议上的字迹不稳,是病入膏肓的征兆。
“我母亲呢?”
秘书耸肩,表示不知道,他告诉徐刻梁氏现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然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眼股权转让协议。
“这是你母亲的心愿。”
徐琴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来照顾梁辉,图的就是这么一份股权转让协议。
至于情爱……徐刻并不觉得母亲对梁辉有任何的感情,甚至说,有恨。
秘书走了,徐刻在房间的沙发上坐了一个晚上。
他侧头看向窗外的夜景,华盛顿的街道很漂亮,也很繁华,无处不透着纸醉金迷。
身处异国,心结缠绕,徐刻眼眶微润,眼底是无尽的麻木。
许多事不知道怎么的就压在了他的肩上,太重,太多,不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
第二天,徐刻答应接管梁氏,他委托秘书寻找徐琴。
徐刻从未学习过什么金融管理,但他留了个心眼,在秘书把财务报表拿来签字的时候,他找了FA看了这份报表。
得到的回答是:梁氏资不抵债,杠杆失衡,几笔巨额转让的账目是私账,明显有问题。
现在的梁氏,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
或许更糟糕,梁氏多笔账户有问题,可能涉及非法融资等,而现在的法人已经死亡,需要做法人更换,身为当下最大的持股人徐刻,或将面临坐牢。
这是一个局,一个不知道从多久之前就开始做的局。
徐刻是棋子,徐琴也是。
徐刻晚上崩溃地靠在沙发上,他这两天问了许多关系浅薄的朋友,是否在M国有人脉,他想找到徐琴。
徐琴身患癌症,每一天都是掰着日子过的,徐刻真的没有时间了……
徐刻的希望在三天之内落空了。
没有人能找到徐琴。
这三天里,他无数次打开与纪柏臣的聊天框,他想不到谁能帮他了……
徐刻向来不喜欢把感情与私事混为一谈,但现在,他却不得不向纪柏臣寻求帮助。
徐刻措辞了许久,终于给纪柏臣发去消息:【能帮我一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