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
纪柏臣抽完了烟盒里的烟,回了病房。
凌晨一点的飞机从京城医院上空飞过,黑暗中,机翼不着痕迹的将云层切开。
凌晨三点,徐刻回了陵城的房子。
带有血迹的癌症病危通知书赫然放在茶几上,徐刻反反复复看了很久,攥着着通知书的手都在抖。
他喉咙紧的厉害,回神后抬头看向家里的监控。监控被烧毁,徐琴看不到他,也不会知道他会出国。
徐刻买了张次日中午飞往M国的机票。
……
次日。
江州带纪柏臣去做术前检查,进入手术室前,林教授将术前同意书递给纪柏臣。
纪柏臣利索签字后被推入了手术室,江州在门口坐了一会,急诊部打来电话,说有人腺体受伤,腺体科主任现在在做手术,请他帮忙到1号手术室进行术前多方会诊。
江州接到电话后走了。
手术室上亮着红灯,手术室外空无一人,走廊里空荡荡的。
戒指从病床上滚落,一路滚到了手术室的门边,撞了一下,沉沉躺在冰冷的瓷砖上。
………
五个小时后。
纪柏臣手术顺利,但依旧难脱风险,正昏迷的躺在ICU里,呼吸机被蒙上一层白雾。
纪严海风风火火地来了医院,找了江州和林教授,“手术进展怎么样?”
林教授:“还算顺利,后续没有问题后就可以出院。”
纪严海悬着的心暂时落下。
江州看着纪严海一身正装,“司令这是刚回来?”
纪严海蹙眉,“准备离开京城一段时间,柏臣就托你照顾了。”
“司令放心。”江州点头。
纪严海走了。
江州和林教授的眼神同时变得微妙起来,二人靠在走廊的尽头,眼神比三月里的风还要冷。
林教授将手术室掉落的戒指递给了江州,“柏臣瘦了很多。”
戒指都大了。
江州收好戒指,林教授接了两个电话后走了,江州独自靠在墙壁上,昨晚在纪柏臣下楼后,他问纪柏臣真的值得吗?
纪柏臣和徐刻已经离婚了。
纪柏臣摘除起搏器是个无用的事,并不能改变什么。
纪柏臣的眸光穿透黑暗,“或许十一年前,我就不需要起搏器。”
江州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傍晚的时候,纪柏臣醒了。ICU每天探望的时间有限,江州穿着无菌服进入病房,他把戒指放在纪柏臣枕边。
纪柏臣轻笑一声,接下来的一句话,令江州万分诧异。
“心脏起搏器摘除的那一刻,我清楚地意识到它失效了十一年。”
纪柏臣的心脏起搏器,失效了十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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