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刻从厕所出来,在洗手台洗手,哗啦啦的水声下,他一遍遍地冲着,动作趋于麻木,手背都被搓红了。
回神后,徐刻弯腰低头,用冷水反复冲着脸。
包厢里的人……
会是纪柏臣吗?
徐刻无比地想要进入一探究竟。
理智喊住了徐刻,将他禁锢在眼前的方寸之地,一遍遍的用冷水命令自己清醒。
冷水顺着徐刻脸颊滑落,在光洁的下颌上摇摇欲坠地挂着,眼睫上水珠遮住了视线,眼底白茫茫地一片。
徐刻唇线抿紧,薄凉又冷漠,隐约还带着几分苦楚。
就算里面的人是纪柏臣,他又能怎么样呢?
进去捉奸?
“捉奸”这个词并不合适,徐刻比谁都清楚,纪柏臣与他结婚只是协议而已,他没有资格管纪柏臣。
徐刻也不希望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去质问纪柏臣。
这份感情是他一个人的暗恋,他不该对纪柏臣施加压力。
能拥有现在的一切,能站在纪柏臣身边,他应该感到很知足才对。
徐刻双手撑在洗手台前,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眼的血丝,皮肤被酒精浸红。
他低头沉默了许久,抽回手软着步子往后退离开,脊背突然贴上了一个肌肉结实的胸膛。
尼古丁的烟草味钻入徐刻鼻腔,徐刻愣了愣,紧接着腰被一只大手掐住。
“徐刻。”
腰上的手一寸寸的上移,顺着腰线,在厕所门口的镜子前公然移到徐刻胸膛。
镜子里,宽阔的西装领口处露出一截纪柏臣的手腕,手腕上是昂贵的百达翡丽腕表。
西装下,徐刻的心脏似乎被攥住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
纪柏臣挑逗着他的衬衣扣子,单手插兜,昂首挺胸的欣赏着镜子里徐刻的神态。
上位者的掌控感在此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那你呢?”
徐刻冷声反问,半秒后没得到回答,他握住纪柏臣的手腕,试图将纪柏臣的手抽走,结果可想而知。
纪柏臣捏住了他的肩膀,那只手在白炽灯下无端挑火,最后捏住徐刻下巴,微微抬起,弯腰亲了徐刻的唇。
徐刻愣了愣神。
“朋友聚会。”纪柏臣回答徐刻,沉默三秒问:“怎么不进来打个招呼?”
“……路过,没看清。”
“现在看清了?”
“嗯……”徐刻仰头对上纪柏臣的漆黑的瞳孔,“我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