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想要说服帕尼不是件容易的事,光靠嘴不够。帕尼来京城待了快有半月,对京城一些人、事,想必也略知了一二。
官行玉拿出准备好的策划案,与帕尼坐下看,帕尼凑的很近,不像是在看策划案,那双粗粝的手,轻轻地压在官行玉腿上。
官行玉整个人打了个寒颤,却不为所动,强忍着这股恶心。
徐刻秀眉蹙起,他故意将香槟撞倒在帕尼鞋上,裤脚上也被沾染了些,侍应生注意后很快上前。
帕尼觉得扫兴,侍应生又来了,冷着脸去了洗手间。
帕尼走后,官行玉大口地喘着气,懊恼、后悔、愤恨侵蚀着他,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推开帕尼……
或许是太过于急切地想达到某种目的,或许是在与闵成纵怄气,又或许是这些天碰壁太多次,真的无计可施了……官行玉觉得自己似乎都要不认识自己了。
徐刻轻轻地将官行玉的头靠进入怀里,安抚道:“不需要这样。”
不是谁都能在逆境中坚守的。
徐刻自幼要强,所遇到的事很多,经历的也多,早有自己一套准则,不屈服,向阳而生。
徐刻曾什么都没有,不会再有比从前更差的生活,常怀以平常心。
官行玉不一样,他从未吃过什么苦,在华盛顿的两年,期待已然被塞满在胸膛中,一旦遭受碰撞,能轻易将他整个人给撕碎。
官行玉微微颤抖着说:“我讨厌闵成纵……”
徐刻轻轻地安抚着他,指尖抚过官行玉发丝,令人一点点地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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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荣老看着徐刻与身侧的女人闻姿说:“闻小姐觉得眼熟吗?”
闻姿目光深邃,像,太像……
闻姿抿着舌苔,酒精味在唇齿间散开,“荣老相识,能否为我引荐一下啊?”
“倒是称不上相识。”荣老笑笑,“闻小姐请。”
荣老端着香槟,走近徐刻,官行玉已经缓和的差不多了,帕尼也回来了,官行玉请侍应生带他去了洗手间。
荣老走到徐刻面前,抬了抬香槟,“年轻人,还记得我吗?”
徐刻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在华盛顿第一个月,打拳浑身是伤回家险些撞到他,好心带他去医院,还刻意提点要给他介绍工作的老先生。
徐刻从那天晚上就猜到了对方的身份,也婉拒了帮助。
如今这位老先生出现在东和的宴会上,徐刻更加确定,那天晚上不是意外,是纪柏臣托的关系,想给他一份工作,一份不会受伤,不会疼的好工作。
徐刻在地下拳馆的一个月里,浑身是伤,他也曾堕落,他想,这么浑浑噩噩的活着也挺好的,就算死在异国他乡也不会有人知道,有人难过。
徐刻只有一个人。
可这位老先生的出现与帮助,让徐刻知道,有人希望他永远是飞行员,希望他自由,希望他有选择。
补偿也好,失落也罢……徐刻将这视作纪柏臣的期许,努力地活。
徐刻的塔台又一次亮起。
“老先生。”徐刻笑着说,“两年前感谢你的好意。”
荣老:“我并未帮上什么忙。”
徐刻:“您帮了我很多。”
荣老意味深长地笑笑,“这是我与纪柏臣做的交易,你要谢该谢他才对。”
“交易?”徐刻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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