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京城下了一场暴雨。
噼里啪啦的雨珠像石头一样砸在车窗上,动静很大。街道上水流淤积,雨水混搅着地面,水波荡漾。
京城也随之发生了一件大事。
纪临川与官行玉的订婚宴被提前取消了。
官阳上门与纪家致歉,说官行玉被黑市盯上,腺体损坏,需要终身服用药剂。
这次取消婚宴也是无奈之举,纪老爷子与纪严海宽慰了官阳几句。
官家临时悔婚,矮上半寸,纪柏臣到场的时候,官阳起身迎接。
官阳的眼底不是对官行玉的担忧,而是一种恨子不成材的恼怒。
官阳从未将官行玉当做嫡子,而是将他当做一件交易品,官行玉从小就知道。
所以他总是会被强者吸引,试图像大部分的Omega一样得到保护。他小时候黏着纪柏臣,缠着纪柏臣,是一种慕强行为。
只是纪柏臣捂不热,更不会救他于水火。
官行玉一直知道自己是个烦人精,但他不想以后被送给那些老头,总是想和纪家攀关系。
京城里,只有纪柏臣能保护他。
每次他去找纪柏臣,被无视回家,都会得到官阳的呵斥。久而久之,官行玉就恨上了自己的行为。
后来因为学业与身体问题,被送出国,他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由。
他才知道爱是什么。
官行玉以前是个从来不会反抗家族的人,认识闵成纵后,他改变了许多。
纪柏臣冷眼扫了官阳一眼,“官总客气。”
纪柏臣坐下,瞥了眼大堂外瓦檐上如珠帘般的暴雨,回头看向纪临川的父亲,喝了口茶。
“临川能夺冠的话,以后他的婚事自己做主吧。”
“是。”纪临川的父亲点头答应。
纪严海不管家事,一心为国。纪老爷子年事已高,除了大事极少出面,纪柏臣在纪家有决定性的话语权。
纪柏臣放下茶杯看向官阳,“官总,晚上冷,下了暴雨,今晚就留在纪家吧。”
官阳悻悻擦汗,“不了,我先回了,行玉还需要我照顾呢。”
佣人撑起黑伞,送官阳离开。
纪老爷子在族人散去后,视线落在纪柏臣手上,“扳指呢?”
“送人了。”
“送人?”纪老爷子的脸一冷。
“回头与您解释。”纪柏臣起身扶着纪老爷子回房,纪老爷子不停地劝说着纪柏臣多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
小辈的事无需他如此操心。
纪柏臣嗯了两声,听着甚是敷衍,他将纪老爷子送到房门口时,纪老爷子眸光深邃却不聚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