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道:“那我们扯平了。”
他没有异议,笔直端正地坐着,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打发时间。
我默默进了厨房,然后端着水果盘,重新走了出来。
伊尔迷坐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但好像能看清身后的景象一样道:“把刀放回去,塞西。”
我撇撇嘴,把水果盘放下,再把背到身后藏起来的菜刀也放到桌面上。
“晚餐吃什么?”然后他问。
我兴致缺缺地撑着脑袋,没好气地回答:“不吃,你等着饿死吧。”
伊尔迷表示:“没有食物的情况下我可以比普通人多坚持三天。”
言下之意就是先饿死的人会是我。
“你说话越来越凶了。”他还不忘抱怨了一句。
“我也不想的,”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我重新装回礼貌温柔的样子,细声细气地和他道,“可是你把我的备课资料都弄丢了,马上就要期末了,我要交备课本和学生评价之类的东西上去,你知道你给我添了多大麻烦吗?”
“比你破坏了我两三个任务还麻烦吗?”他一点也不肯吃亏地反问,语气无辜,听起来好像是在单纯疑惑。
我屏息一瞬。
确实,火都是我先拱起来的。
“那算了,”最后我只能悻悻地道,“不和你计较了。”
伊尔迷很满意。
他点点头,锲而不舍地再次问出哪个问题:“晚餐吃什么?”
“去上次那家餐厅吧。”我随口道,“我们第一次去,你中途跑出去追人的那家。”
这句话刚说完,我就觉得有点不妙。
果不其然,记仇的伊尔迷想了想,跟着我的声音回忆着重复道:
“上次那家……是你特地把我骗出去绕着城市跑了一晚上的那家吗?”
我:“……”
该死的。
我就不该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仔细想想,我们之间就没有一件能详谈的事。
毕竟我们俩的相处日常就是他想控制我,我想控制他,彼此的真面目揭穿后斗争升级,已经成了他想杀我我也想杀他了。
“爱去不去。”最后,我只能冷冰冰地留下一句。
他铺垫了那么久,终于在此刻露出了真面目。
“去,你结账。”他干脆利索地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