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院长!&rdo;我眼泪早就流了满颊,此时搂着曲凌的脖子,心情激荡,泪珠子更是叭叭地往下掉。
曲凌因为太吃惊,被我搂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伸手慢慢抚着我的背说:&ldo;圆圆,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rdo;
&ldo;不,&rdo;我低头把眼泪和鼻涕蹭在曲凌肩头,哑着嗓子说:&ldo;我是坐火车来的,软卧。&rdo;
曲凌噗一声笑出来,伸手把我的头按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我。
两人都不出声,只是很用力地拥抱着彼此。过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自己憋气憋的实在到了极致,才稍动了动,把鼻子从曲凌怀里挪到肩外猛吸气,吸完又缩回去继续憋。
我这一动虽轻,曲凌却像是被惊醒了般,他忽然松开我叫道:&ldo;坏了!让他给跑了!&rdo;
&ldo;啊?&rdo;我还沉醉在重逢的喜悦中,根本搞不清状况。曲凌站起身拔腿往外跑,我擦擦眼睛,这才想起刚才屋里还有一个人,这个人现在却不见了。不容多想,我也拔腿追了出去。
没跑几步,刚到了院心就看到一幕人间惨剧。
方老爷子举着一根大木棍追着刚才在屋里和曲凌说话的人猛打,那人身上已挨了不少棍子,被追的上蹿下跳,嘴里惨叫不停。
&ldo;爸!你冷静!冷静点!&rdo;
&ldo;你这混小子,你倒会讲义气,你想帮杨哲瞒天过海啊?告诉你,你要是不把杨哲和那八个亿的下落说出来,我今天就让你在这儿血溅三尺!&rdo;
曲凌见那人并未跑掉,松了一大口气。他不追上去,反倒拉着方老爷子劝道:&ldo;方老别动气,你真把他打死了,那就再没人能把那八个亿追回来,我父亲也洗不清冤屈了。&rdo;
方老爷子举着棍子气喘吁吁地恨道:&ldo;这死小子和杨哲一起干下这等祸事,竟然连你父亲都害,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你爷爷?&rdo;
曲凌安抚了方老爷子在石凳上坐下,眼睛却是一刻也没离开那正随时准备往大门外逃窜的家伙。
眼见那家伙贴着院墙游动,离门口越来越近,我拎起松树边上浇花的水壶冲到他身旁兜头淋下去。
大半壶冰凉的水从他头顶浇下,冻的他哇哇大叫,在原地嘣哒了两下后,哪里还敢往外面跑,直冲进屋里脱衣服去了。
一边的方老爷子和曲凌都看呆了,我举着空壶站在院门边,灿烂地笑道:&ldo;你看,不用打不用骂,乖乖回家,还是我这招灵吧!&rdo;
&ldo;噗‐‐&rdo;方老爷子一口气喘不过来,笑的岔了过去。曲凌大约是觉得这一幕太像闹剧,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先把方老爷子扶到屋里去了。
把院门锁好,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后,我也跟着进了屋。
屋里有供暖,我穿着一件毛衣还觉得热,那位被我当花浇灌了一下的先生裹着床厚厚的棉被还不停打哆嗦。
后来我才知道,这位先生叫方洛,是方老先生的小儿子。大约是晚来得幼子,从小被惯养的不像话,骄纵是必然的,典型的高干子弟。
方老先生和曲八爷爷是生死之交,关系也是铁的可以换血的那种。估计当年在战场上,互相都有过救命之恩,方老先生只要一提起曲八,就泪涟涟,捶胸顿足说对不起老兄弟。
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并不全部了解,只能从他们的谈话中大约猜出八九分。如果我耳朵听的不差,事情应该是方洛和另一位叫杨哲的高干子弟引起的。
方洛和杨哲两位少爷也是入了军藉的,可两位放着好好的北京城不呆,非跑到东南边的h市去搞个什么贸易公司。这公司来头可不小,有部队做背景,h市的军分区司令又是方洛父亲的铁兄弟曲八,两人的公司成立不过一年,做的风生水起。做生意么,做大了免不了要和政府打交道,方扬两位找到曲市长,托他的阴,乘了不少凉。
方洛和扬哲也不知是早有打算还是慢慢起意,总之,正经生意做着做着觉得不过瘾,玩起了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