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合的缝隙中,一道浓稠的黑似乎要从中钻出,伴随着咳楞楞的声音。要将我吞没一般的腥味蔓延从门缝中冲出,骤然间包裹住我。
……不,这个味道。
我毛骨悚然起来,背后起了一阵阵的疙瘩,神经颤动起来。
有什么比一个控制室都发现不了更痛苦的呢?
答案是,发现了两个,距离希望只有一步却破灭的时候。
中计了。
为什么,陈行谨,只在门口放了两个安保呢?我们可是……一起住过地下室的人。
为什么那个人正好就打开了门呢?
是巧合,还是他陈行谨授意的呢?
为什么那个定向弹过后,我居然还没被封锁住,一路走到了这里呢?
答案这么多,我却故意没有看,想着万中无一的可能性。
恶心的感觉像是一把剔骨刀,冰冷地贴在肌肤上。
我立刻抬起手想定向弹引爆,身子往后一沉不断后退,啪嗒嗒的脚步声没响起几秒,肩膀上陡然已搭上了一只冰冷的东西。是手。那东西用力咬着我的肩膀,然后将我用力向前一推,反折我的饿手臂将我按在了地上,同时伴随着几声清脆的上膛声。
全在这里守株待兔啊。行。
手里的定向弹硬生生被夺走,我无力地跪在地上。
门已经打开了,湿润的雨水的味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骤然袭击过来。
我不想抬头,我不能抬头,我不敢抬头。
“砰——”
一声枪声响起。
第204章
会议礼堂的穹顶,是巨大的,色泽艳丽的玻璃。在阳光正好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便会从穹顶落下,将这恢弘的建筑照亮,又在人的脸上映出光怪陆离的光影。
距离竞选演讲仅剩几分钟了,礼堂前厅的休息区里并没有多少人,侍应生们守在两侧静默,长桌之上的蜡烛静静燃烧。
李默望了眼终端的时间,垂着眼眸,望着站在身前的钟雨,低声道:“你说她离席到现在,还没有踪影?”
钟雨抿了下唇,才道:“是的,我们这边已经在找了。”
“为什么现在才和我说?”李默的眼神冰冷起来,“如果不是我问,你打算一直瞒着?”
钟雨张了下嘴,“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出去透气而已。”
她又道:“她好像一直不大喜——”
“我需要你告诉我她喜欢什么?”李默话音提高,视线锐利起来,“现在还剩几分钟?你不用参加接下来的会议了,现在弃权,离场。给我找,找不到就去找媒体,说陈之微一个活人在这里走丢了。”
他扶着额头,呼吸起伏快了些,又抬手叫了杯酒。侍应生过来时,李默握住酒杯,喝了一口下午。但站起来时,却觉得脚步不算平稳。
李默快步走向礼堂,可又一瞬,他也想折返离开。
不可能的,这么好的机会,她不可能突然跑掉的。不可能吗?她都差点了死了几次了,这样一个懦弱胆小的人,脑子一热就跑了也正常的。不堪大用的东西。可是她怎么能就这样消失掉?她怎么能抛弃这些东西,抛弃一切呢?
难道她从没有想过……
李默没有再往下想,正要踏步而入时,他却听见许琉灰的声音。
“啊,好久不见。”许琉灰走上前来,眼睛里含着笑,却又疑惑道:“怎么脸色那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