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脸叔机械地应了句“回来了”,目光却瞬间凝固——潭边躺着的赵师爷,潭底黑黢黢的大洞还泛着诡异的冷光,仿佛藏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秘密。
疤脸叔喉间涌动着千言万语,干裂的嘴唇开合数次,喉结重重滚动,却只能望着潭底深不见底的黑洞沉默。
那锯齿状的边缘还冒着焦黑的痕迹,与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气息交缠,显然正是不久前那场爆炸的“杰作”。
他的目光又扫过潭边横七竖八躺着的赵师爷与护卫们,酸涩的疑问卡在嗓子眼——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众人在此躺着,却不离开现场?
这些念头如乱麻般纠缠,最终被他咽回心底,化作欲言又止的叹息……
就在这时,苏俊忽然轻笑出声,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侧头看向莫雨薇:“薇薇,再不走,我可要让赵师爷他们开始‘晒足三小时日光浴’咯?”
他眉眼弯弯,刻意将“日光浴”三个字咬得极重。
莫雨薇脸颊一热,嗔怪地剜了他一眼,
“讨厌!”
声音还带着未褪的娇嗔,转身踩着裙摆快步离去……
待莫雨薇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苏俊挑眉望向潭边,故意扯着嗓子喊道:“赵师爷,带着弟兄们把衣裳脱了,好好晒晒!”声音里满是揶揄的调侃,尾音还故意拖得老长。
赵师爷苦笑着揉了把额角,看了眼浑身湿透的护卫们,又瞥向神色促狭的苏俊,只得无奈地摇头。
他伸手解开长衫最上方的盘扣,随后提高声调招呼道:“都听见了?难得姑爷赏咱们‘日光浴’,弟兄们还不趁机遛遛鸟!”
说罢自己先爽朗大笑起来,笑声混着蒸汽机的嗡鸣声,将潭边残留的紧张气氛冲散了几分。
疤脸叔还未从眼前荒诞场景中回过神,苏俊骤然转身,眼底翻涌着冷冽的怒意。
他跨步逼近,声音如重锤般砸在空气中:“叔!”
沙哑的嘶吼让疤脸叔极度不适应,
“立刻让小三儿再审秦半城!必须问清楚——到底是谁在这儿用人血养蝙蝠?他们背后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青筋在他脖颈处突突跳动,方才玩笑时的玩世不恭荡然无存,只剩暴风雨前的肃杀,裹挟着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疤脸叔如遭雷击,瞳孔猛地收缩,干裂的嘴唇颤抖着吐出半截疑问:“人血……养蝙蝠?”
就在他僵在原地时,赵师爷扯开最后一颗盘扣的动作骤然停顿,扯开破锣嗓子喊起来:“就在那干潭底下炸开的窟窿里!”
他随手一指深洞,
“密密麻麻全是蝙蝠!陶罐里全是喂他们的血水——那蝙蝠,个头比我脸盘子都大!”声音带着无限的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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