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谁料柳吹玉自从清醒,便眼也不抬地缩在床上。
&esp;&esp;叫吃饭就吃饭,叫睡觉就睡觉,唯独不和凤曲多说一句,包括凤曲挣到钱的喜悦,柳吹玉也半点不给捧场。
&esp;&esp;凤曲有些蔫了:吹玉,你有什么想要的呢?我挣了钱去给你买,好不好?
&esp;&esp;柳吹玉还是不做声。
&esp;&esp;或者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怄我救你太晚,害你背上还留了伤?
&esp;&esp;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救火,也不认识你家的路。我一定求大爷给你最好的药,咱们能不留疤,就不留疤。
&esp;&esp;其实凤曲隐隐也能猜到,不留疤是不可能的。
&esp;&esp;假如救出柳吹玉的是凤仪山庄的人,他们说不定真能立刻救治,让他长出最好的皮肤。
&esp;&esp;可现在救出柳吹玉的是他,就和十一年后的商吹玉一样,那片焦痕已经无药可治了。
&esp;&esp;柳吹玉把头埋在膝盖里,时隔两天,总算闷闷地开了口:你是谁?
&esp;&esp;凤曲举着药僵在原地,嘴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esp;&esp;我是有人找给你的老师。
&esp;&esp;柳吹玉静了片刻,似乎不肯相信,半晌抬起头来:老师?
&esp;&esp;凤曲也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若说是路人,他又太早喊出了吹玉的名字;若说是远亲,可他根本不知道柳吹玉有些什么亲戚。
&esp;&esp;于是只能自暴自弃地一点头:嗯,我是你的老师。有我在,不会有人再伤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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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凤曲还不是很能接受柳吹玉就是商吹玉这个事实。
&esp;&esp;就像柳吹玉也不是很接受他这个老师。
&esp;&esp;仿佛攻守逆转,曾经对他百依百顺、予取予求的商吹玉,现在连个眼神都不给他,对店主和帮佣都能挤出感谢的笑容,偏偏对他这个救命恩人冷脸以对。
&esp;&esp;凤曲彻底懵了。
&esp;&esp;他只得安慰自己,这是他欠商吹玉的债。
&esp;&esp;除了柳吹玉的伤,凤曲的左肩也伤得不轻。先前忙着照顾柳吹玉,疏忽了自己,不久前才被店主发现,凶巴巴训他半天,又亲自给他敷药。
&esp;&esp;一老一少一个怒斥一个赔笑,正招呼着,却听见房门悄悄地开了。
&esp;&esp;一丝缝外,露出半张几无表情的脸。
&esp;&esp;他看到凤曲左肩上狰狞的淤血,神色微变,旋即门外又传来帮佣的招呼:小柳,你不是在找凤曲吗?找到没有?
&esp;&esp;门啪地关上了,柳吹玉一言未发,只留凤曲眨巴着眼睛,和店主两两相视。
&esp;&esp;店主大爷吹一下胡子:他还真是粘你。
&esp;&esp;凤曲苦笑:他都不稀得理我,嫌我烦都来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