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嗓子,声音又高又亮,还带着点阴阳怪气的调调,立刻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陈记布庄门口愁眉苦脸的掌柜和伙计。
“刚才我去王氏绸缎买布,亲耳听到啦!”赵三郎继续“爆料”,“那个经常来陈记捣乱的癞痢三,跑去找王管事要钱!王管事二话不说,直接甩给他十两银子!还说让他这几天先别来陈记了,等风头过去再说!啧啧啧,真是好手段啊!”
他这话,说得绘声绘色,半真半假,但关键信息“王管事给癞痢三钱”、“让他别来陈记捣乱”都点出来了。
周围的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什么?王氏绸缎指使地痞搞陈记?”
“我就说嘛!陈记老字号,怎么会突然这么多麻烦!”
“太黑心了吧!为了抢生意,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怪不得那帮地痞天天来,原来是有人花钱雇的!”
议论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不远处的王氏绸缎。
陈记布庄的掌柜和伙计们更是又惊又怒,掌柜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王氏绸缎的方向骂道:“好你个王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赵三郎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心里乐开了花。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王氏绸缎陷入舆论漩涡,让他们百口莫辩!
他可没直接说王氏绸缎雇凶,只是“复述”了他听到的对话,就算王管事想找他麻烦,也抓不到什么实质性的把柄。
“大家伙儿评评理啊!”赵三郎还在那儿煽风点火,“做生意讲究和气生财,哪能这么背后捅刀子呢?这王氏绸缎,心太黑了!”
他这一闹,王氏绸缎门口瞬间冷清了不少,原本打算进去的客人也纷纷驻足观望,对着店里指指点点。
赵三郎知道,火候差不多了。再闹下去,容易引火烧身。
他冲着石头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退出了人群,深藏功与名。
“三郎哥,你太厉害了!”石头佩服得五体投地,“就这么几句话,比打他们一顿还管用!”
“那是!”赵三郎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这就叫攻心为上!杀人不见血!呃……不对,咱们是文明人,不打打杀杀。这是用智慧解决问题!”
他相信,经过这么一闹,王氏绸缎就算不承认,名声也臭了大半。那个王管事为了避嫌,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让癞痢三那伙人去陈记捣乱了。
至于那个癞痢三,拿了钱还被当众“点名”,估计心里也正憋着火呢。说不定,都不用赵三郎出手,他们自己就得先内讧起来。
“走!回去喝酒!”赵三郎心情大好,搂着石头的肩膀,“今天这出戏,唱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