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忙也没与你说,你奶奶与大伯母的性子你知道的,这回了京还不得赶紧递帖子给以往的女眷,也是京城最近风声紧没有什么宴会,但是避暑喝茶还是来过的。”
苏申卷摇头:“嫂嫂起码还知道是戴罪之身,都是邀客上门,那像我家哪位,好不容易回来,还有孙女窜撮,早就忘了是罪臣身份。”
苏鸢没想到后院如此活跃,不过爹爹倒是也有客拜访,还好他以往结交的都是纨绔子弟豪绅之类的,并不影响他们的立场。
苏鸢叹了口气,看向两人启唇:“如此一来,那拜帖我们还真得去求,如今应有许多人家都知道我们在为平冤的事奔波,若明明有机会寻找关系却毫无动作,反倒惹人怀疑。”
苏申儒颔首:“我也是如此想的。”
苏申卷惭愧看向两人:“都是我,管束无方,小鸢,我就当没有苏琴这个孙女,她若要送死,你无需为其周璇。”
苏鸢抬眸看向门外,这个院子总共五进,下人们洒扫做饭都已经忙碌,更别提还专门盯着后院了。
二叔公就算严令禁止,可流放了这么些年,他的权威早已不是为官那般深厚,婶子与苏琴她们被东宫的富贵蒙蔽了双眼,那还在乎二叔公的呵斥。
更何况这个呵斥对于她们来说丝毫没有说服力,毕竟太子可是储君呀!一旦天子薨逝,下一任帝王就是太子,她们自然抛开以往的礼教竭尽全力争取。
在座的人都知道,所以除了宽慰苏申卷也说不出更多的话。
次日,苏鸢一身利落的装扮,带着河兮与风静前往东大街。
昨日那三字,其实很简单。
她们一致认为航是地址,而鲜是代指,饨是目的。
做生意的都知道,东大街东南方向有一个漕运口,当地人都叫航头,这里人流鱼龙混杂,有三层高的酒楼茶肆,也有沿街支起的布棚草棚。
因为货运,官府、平民、奴隶、商贾,也许有的人一辈子只会经过一次,有些人会一辈子待在这里。
航头在京城,寸金寸地的地界,加上拥挤的人群牲畜,马车缓慢前行。
风静见马车放缓就挑起车帘打量周围,寻找代表鲜的地方。
因为在码头边,鱼类的铺子很多,代表鲜的美食也不少。
为什么说美食,苏鸢觉得,饨应就是馄饨。
不过直到进入码头,风静还是没有发现代表鲜的馄饨铺子,她看向苏鸢轻声开口:“鸢主,我下去寻吧,此地大又乱,属下观馄饨铺子真不少,好些力工都是吃面吃馄饨的。”
的确如此,苏鸢收回视线平静思考。
此地最多的就是找活干与各商队的力工,他们扛包讲究的就是效率,用饭自然快速。
苏鸢想了想起身:“走,一起。”
河兮见两人出来,咽了口口水道:“鸢鸢,这里又香又臭,刚才你看到了没,还有胡油饼耶。”
盛夏季节,力工们汗流浃背,有的更是脱了上衫,举目望去就没有年轻小姑娘来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