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薄司寒看着她呆滞而涣散的眼神木然的望着天花板,里面什么温度都没了,仿佛灵魂在经过重重镇压后,彻底离开了身体。
&esp;&esp;薄司寒眼底滑过一丝心疼,扯过薄毯,盖在她身上,转身走了出去。
&esp;&esp;他走到屋外去抽烟,背靠着墙,半阖眼皮,享受这通风口冷风带来的透气感。
&esp;&esp;现在里面就只剩下何子帆和苏语鹿两个人,他说过,这两人的感情从来都不牢固。
&esp;&esp;倘若这一次,这两人能携手同心跨过这个坎。
&esp;&esp;他不是不可以断腕割爱……做一个圣人,拱手成全……权当苏语鹿陪了自己一年多,带给自己幸福的回报。
&esp;&esp;但这个坎他们如果自己都过不去,连这么点阻碍都能把他们分开。
&esp;&esp;又凭什么叫他放手。
&esp;&esp;别怪他心狠手辣。
&esp;&esp;薄司寒仰着头,眉头深拧,往后靠,长长地吐着烟雾。
&esp;&esp;并静静地等待,最终的考验。
&esp;&esp;
&esp;&esp;房间里光线很暗,素色的窗帘轻舞飞扬。
&esp;&esp;语鹿视线渐渐模糊,她用手擦了擦眼睛,双手撑着床。
&esp;&esp;支撑起来,又倒下去,就这样重复了无数次,她终于扶着床沿,强撑着爬了起来,从床沿边滑下去。
&esp;&esp;颤颤巍巍走到何子帆面前,何子帆面如死灰,比她还毫无生气。
&esp;&esp;语鹿很难过,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任性,会给何子帆带来这样灭顶的折磨,他的世界里向来只有鲜花和阳光,哪里经历过这些。
&esp;&esp;她猜都能猜到,这一回,他对生活的完美信仰被薄司寒彻底摧毁。
&esp;&esp;语鹿凄惶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双膝跪在柔软的毯子上,伸手去解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撕掉封住他嘴巴的胶带。
&esp;&esp;是她的错,她早就知道那个人是疯子,她不该那么不理智的去激怒他。
&esp;&esp;何子帆满身都是黏腻和汗水和泪水鼻涕,静静地看着她的脸。
&esp;&esp;这个女人身上每一个地方无不是他热爱并且深爱的。
&esp;&esp;两个人相顾无言。
&esp;&esp;何子帆抬手揩掉眼泪,语鹿这才看到他被切掉的手指,被白色的绷带包了起来。她像个像个怕冷的孩子,浑身抖的厉害,想说什么,可嗓子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esp;&esp;痛心疾首地想伸出手去摸那手,何子帆只悲伤的对着她笑了笑。
&esp;&esp;他脸上的微笑却比泪水更让人难受。
&esp;&esp;她还没触碰到他,他忽的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就跑了出去。
&esp;&esp;语鹿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望着何子帆已经消失不见的背影,双手悬空在空气中。
&esp;&esp;没有任何挽回和缓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