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辐射门在李晨曦掌心下发出蜂鸣声,蓝光扫过他渗血的掌纹。
透视视野里悬浮的血珠突然坍缩成双螺旋,胶囊在口袋中产生灼烧感——那三对缺失的碱基正在生物锁表面闪烁,与胶囊里的基因片段产生诡异的共鸣。
“还剩四分钟。”
他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手掌,视网膜上的倒计时与CT室电子钟同时跳动。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指示灯突然全部熄灭,负一层冷库传来的咕嘟声愈发粘稠,像是无数泡发的脏器在培养皿中蠕动。
“李医生!”徐护士抱着病历本从转角冲过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冰晶,“3号重症监护室的呼吸机……”
话音未落,整层楼的玻璃同时震颤。
李晨曦瞳孔骤缩,透视眼穿透七道承重墙,看见吴杀手正将电磁干扰器贴在配电箱上。
那人脖颈处的蝎子纹身随肌肉蠕动,黑色皮手套里寒光闪烁——是把改良过的手术剪。
“带病人去东翼备用电源区。”他将徐护士推向消防柜后的暗门,不锈钢柜面映出自己额角暴起的血管,“让苏小妹打开手术室铅门,就说……”
爆炸声从三楼检验科传来,气浪掀飞了天花板上的通风滤网。
纷落的尘埃中,李晨曦看见苏小妹的白大褂在楼梯间一闪而过,青铜戒指的绿光在黑暗里划出六芒星轨迹。
那光芒刺痛了他的视网膜,倒计时突然加速跳动。
CT室的门锁发出血肉撕裂般的声响。
当他撞开门的瞬间,液氮白雾裹着放射性示踪剂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正电子发射断层显像(PET-CT)仪器的环形探测器正在高频震动,改造过的钚元素储存罐在透视视野中呈现骷髅形状,生物锁表面浮动的基因链缺失段,与他三天前在院长保险柜发现的基因样本完全吻合。
“李晨曦!”崔警官的吼声混着枪响从楼下传来,“证人病房的监控……”
金属碰撞声打断呼喊。
吴杀手的改装手术剪扎进警官肩胛骨,暗红色的血喷在消防栓玻璃上。
崔警官反手将杀手撞向标本陈列架,浸泡着胎儿标本的福尔马林溶液淋了杀手满身,却让那蝎子纹身愈发狰狞。
李晨曦的太阳穴突突跳动。
他扯开钚元素罐的外壳,胶囊里的基因片段在掌心发烫。
当他把胶囊按向生物锁缺失处时,冷库方向突然传来玻璃器皿的爆裂声——那些沸腾的器官保存液已经漫过负一层天花板,某种介于血管与藤蔓之间的生物组织正顺着排水管攀爬。
倒计时还剩113秒。
苏小妹的激光止血仪突然从通风口坠落,在钚元素罐表面烧出焦痕。
“你以为英雄救美就能……”她带着哭腔的骂声被电磁干扰切得支离破碎,但青铜戒指的绿光始终萦绕在CT室通风口。
李晨曦的瞳孔突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透视眼穿透五层楼板,看见胡侦探的驼色风衣出现在医院后巷——那人怀里鼓胀的档案袋正在渗血,而袋口露出的半截照片,赫然是上周猝死的医疗器械供应商的尸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