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安闻言拍她脑袋,“谁告诉你这话?”
“我自己猜的。”
含章可怜兮兮的说,“之前在其他府州时,我认识的一个大姐姐,她可好了,可她每天都要做很多的活儿,大姐姐跟我说,以前她也和我一样,很受她自己阿耶阿娘的喜欢疼爱,可是自从她的阿娘又给她生了一个弟弟之后,她的阿耶阿娘就不喜欢她了。”
“每天都让大姐姐做好多好多的活儿,还让她照顾弟弟,她的阿娘也不给她梳头发了。她现在可可怜了。”
“阿娘现在也有了第二个孩子,阿娘已经开始不问缘由的让我面壁思过了,这是不是阿耶你说过的……嗯……前兆?”
含章一口气说了好多话,口干舌燥的,肚子也饿,不禁用舌头舔了舔嘴巴。
渴了,也饿了。
萧承安听完她的话,不知该说她真是聪明,还是该说她杞人忧天。
萧承安说道,“从小时候就不是个爱闹腾的娃娃,也没生过什么大病,只有一次,那时你才三个多月大,不知为何,忽然就发起了高热,每天每夜都在哭,你的脾胃那时又弱,受不了那么重的药,只能让别人喝了,再喂给你,可你只吃你阿娘的奶。”
“你说药苦,你阿娘也怕苦,却什么都不说的喝了药再喂你。”
“但凡你受一点伤,最心疼的就是你阿娘了。”
“你说她有了第二个孩子,就不喜欢你,这更是无稽之谈。”萧承安拍她脑袋,“她若不喜欢你,又怎会孕吐了那么久,还任由你磨着往外去玩?”
“没到渝州前,下雨你说你要去荷塘挖藕,回来时睡着了,你知道是谁背你回来的吗?”
含章眨着眼睛,“不是画屏姐姐吗?”
萧承安点了点她的鼻尖,“是你阿娘。”
“你闹困,非要缠着你阿娘背你,那么一大段路,你阿娘的腰都快折了。”
含章睁大了眼睛,这个她可不知道,第二日醒过来,她就又精神满满带着阿娘去听人说书,她学得绘声绘色,把阿娘逗得乐不可支,阿娘还夸她呢!
“可阿娘为什么今天让我面壁思过?我没做错啊。”
萧承安见她还不明白,便只能说,“你阿娘不是在让你反省打架的事。”
“那是什么?”她追问说。
“你保护弟弟,并没错,可要与你打架的人,只有一个吗?”
“你能打得过一个,两个,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他们比你大上三四岁,阿如,你真能保证能打得过吗?”
含章下意识地就想说打得过。
可她又想起了自己被几个人一下子就抓住,抬着便拉开到了其他地方,她连挣脱都做不到,一时间有些呆住。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是真被那些人打的浑身都是伤,你阿娘该有多难受,多伤心?”
萧承安仔细教她,“反过来想,你要是看到你阿娘受欺负,你难不难过?”
含章急了,立刻说,“我不会让阿娘受人欺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