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满意了,才放过他。下一个到周密,果不其然,提到让他酒店免单。连陆涛都难以幸免,要以后招生要他“照顾照顾”。
他落座感叹:“世上最难是人情啊。”
散席告辞,原本要小聚,老车女儿吃了乡里辣菜,肠胃不太舒服,就先走了。曹岳天生不能喝白酒,这一餐也被迫喝了几杯,走路摇摇晃晃,舌头也大了。御剑让司机开自己的车送陆涛几人先回酒店,自己开曹岳的车送他回去。路上还停车让他吐了一次。
车开进别墅,曹岳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御剑体格比他壮得多,一下都没能把他拖下来。
几个佣人七手八脚把他背上楼。苏方宜才从浴室匆忙出来,引他们进卧室,把曹岳安置好。他披着一件系带的黑绸睡袍,像是刚起来不久,脸色也不太好。
御剑把剩下的事交给佣人,自己下了楼。苏方宜也跟着下来,做个手势,请他坐在壁炉旁的沙发上。
佣人泡了茶来。御剑简略跟他说了经过,说:“喝得不多,睡一觉起来就好了。”
苏方宜点一点头。像是想起什么,动作加大一点幅度。
御剑看他这个样子很新鲜。问道:“你嗓子发炎?不能说话?”
苏方宜嗯了一声。
御剑问:“要吃流食?”
苏方宜露出有点反感的表情,无奈地点一下头。
御剑觉得很可爱,又有些心疼。问他:“吃药没有?”
苏方宜伸出手来,让他看手背上打点滴的伤口。
御剑心里一阵温柔悸动。想温暖他的手,把他带回去照顾。
佣人报告说:“喻先生的车来了。”
御剑起身告辞。苏方宜也立刻站起来,一直送他到车门前。
两个人在车子旁边对视。苏方宜很快承受不了这种氛围,眼圈有一点发红。
御剑声音也有些沙哑。他说:“快进去。外面冷。”
苏方宜低下头,像是在压抑自己的情感。
御剑催促他:“快进去。”
车里的酒气散发出来。苏方宜抬起头,用口型对他说:“喝酒不要开车。”
御剑极力控制,说:“知道。”
车子很快拐弯,门口的人影也看不见了。
御剑一下倒在座椅上。感觉自己被潮水般的情感淹没。
新年舞会,定在曹岳家举行。
御剑下车时,幕色已经降临。各界名流云集大厅,衣香鬓影,谈笑风生。
天气异常寒冷。服务生小跑上前,替他打起黑伞,仍落了半肩细细的雪花。
进门与陆涛几人寒暄。老车发牢骚:“一年也没见赚几个子儿,慌慌张张就过去了。”
陆涛也大有感慨:“‘新年景象入中年’。故第新雪,都是愁啊。”
周密笑言:“老陆你别跟他附和。他一年到头可没闲着,享尽人间艳福了。我说车老板,您这后宫三千佳丽的,腰子可还得劲啊?”
车老板这就不爱听了:“怎么老说我呢?谁还没点儿爱好?”一会儿咂摸过来,越发不是味了:“……老周,你是乌鸦落在猪身上,不知道自个黑哇?你那几房姨太太都能凑一桌了!……哎,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