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重新发牌。牌桌旁环坐了六七人。苏方宜看一眼底牌,很快扣在桌上。他面无表情,每轮默默跟牌,最后突然加注。对手完全被他迷惑,纷纷弃牌。
御剑笑赞:“胆子很大嘛。”
苏方宜将一手烂牌掷出,说:“还行吧。在喻总面前,不敢这么说。”
御剑当年逢赌必赢,人称七连赌神。谦虚几句,带入话题:“那都是当年勇了。人到中年,做事难免思前想后,顾虑太多。”
苏方宜嘴角轻轻一动,说:“喻总不像是说这话的人。”
御剑知道他太聪明,也就识趣不谈。
苏方宜弃了几局,忽然问:“陶小姐以前是不是体操运动员?”
御剑有些意外,问:“她跟你聊过这个?”
苏方宜看着庄家面前的指针,轻轻说:“不,我猜的。”
赌客逐渐增多,烟味渐重。苏方宜眉头皱了皱,胡乱跟了几注,潦草收工。
出了赌场,海风正浓。苏方宜出门便将胳膊抱紧。曹岳在栏杆旁等候已久,见状忙迎上前来,脱下西装,将他裹进怀里。
苏方宜看着远处不说话。光脚在他皮鞋上踩了几脚,才黏声黏气地说:“……中老年人。”
御剑还没来得及功成身退,他的声音已远远飘过来。连御剑都觉得他说话太狠。这要是蜜糖,必定也是掺了砒霜的。
不知为何喉咙有点干。回想这一晚上,竟然一口水都没喝过。
10点左右,他独自上楼休息。狂欢之夜刚刚开始,顶层客舱空无一人。经过走廊时,隐约听到左首第二个房间传来甜腻的喘息声。
他无声地走过去。房门虚掩,苏方宜斜卧在床上,眼角绯红,赤身裸体,一条雪白的腿从床沿垂下。曹岳衬衫散乱,跪在他腿间,替他口交。
他动作熟练,吞吐极其深入。苏方宜显然十分享受,脚趾蜷曲在地毯上,身体微微上弓,乳头完全挺立起来,颜色樱红。他的手指勾住了曹岳的头发,像是抑制不住要推开他,又像在引导他变换角度。
曹岳喘息粗重,手迫不及待地摸他腰臀附近,低声说了句什么,像是问他“舒服没有”。
苏方宜在他手里轻轻呻吟,把一个手指放在嘴里咬着。他似乎很喜欢被人这么伺候,不愿意结束,挺动一下腰身,撒娇说:“后面也要。”
曹岳完全宠着他,无奈地说:“真是欠你的。”
他把苏方宜翻过去,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咬了一口,头埋了下去。
御剑无声离开,顺手替他们掩上了门。
最后一个影像是苏方宜白皙的背,在床单上缓慢起伏。
“喻先生今天好厉害。”陶小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情欲后的沙哑,从背后抱住他布满汗水的健壮躯体。“刚才好几次我都以为我要死了。”
御剑在她手臂上敷衍地亲了一口:“你说话都带台湾腔了。”
背后传来娇笑声:“真的?喻先生喜欢吗?”
御剑也不知怎地一笑:“喜欢。再嗲一点。”
三月底一个寒冷周末,曹雁池灰头土脸地投奔到御剑家,一脸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问他什么都不说,还撂下了“死也不回去”的狠话。御剑将他安顿下来,给曹岳拨了个电话。曹岳连称管教无方,一面命人订航班,一面道出缘由:周五下午,他让家里车子先去学校接曹雁池,顺道去市郊新矿招标公司接苏方宜。结果曹雁池一上车就唆使司机拐弯绕远,害得苏方宜在寒风里冻了一个多小时。曹岳回家一问,气得当场打了儿子一耳光。曹雁池自尊心受到巨大伤害,当晚就愤然离家,再次上演父子反目戏码。